我脑子里有根线“啪”一下断掉了,我知道我再也洗不清,我将在无耻的暗渊里沉浮。
可是,我真的愿意自救吗?
心底有冷笑声越来越大,它是我的良心在嘲笑我:你根本就是快乐的,何必伪装呢。你一直在偷偷爱他、觊觎他、伺机得到他,现在你如愿以偿了。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在心里拼命否认,可是那冰冷的笑声渐渐充斥了整个房间,将我裹挟其中,往愈加黑暗的境地滑去。
第五章
我最终没能逃出生天。
第二天一早,当我睁着通红的双眼开门上班的时候,就看到丁卓的车停在大门口。他靠在车门上,双手c-h-a在西装裤的口袋里,一脸忧郁地抬头望着天空。
我被这如同三流言情中的场景惊呆了,即使心乱如麻,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听见声音转头看过来,见到是我,立刻大步走过来拉住我。
我被他的大胆和无耻震惊了,不是我为自己辩驳,昨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全然无辜的。我狠狠甩掉他的手,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来干嘛?”
或许是我的脸色十分难看,或许我的语气太像质问,丁卓也板起了面孔,倒是声音依然温和,他缓缓同我说:“你的车还在我家呢,我来送你上班。”
我不想与他在家门口拉拉扯扯,十分干脆地上了他的车,一路无言地任他送我到了公司。
这一天,我完全没有办法集中j-i,ng神,总是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寂寞吗?是因为沁春走了太久,所以拿我消遣吗?
不是不怨怪他的,但我更厌憎自己,关系走到了这么丑陋的一步,我居然依旧贪恋这个人,贪恋关于他的一切,他的体温,他的气味,他的声音,他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以及他模糊暧昧的温情。
不可谓不贱。
我悲哀地预见自己的良心在摇摇欲坠。
到了下班时间,我急急冲出公司,只想快快回家洗个澡,好叫自己清醒清醒。
没想到一出大楼,就看见丁卓站在广场上。他背后是一整片黄昏的天空,绯色的流云似乎连绵的业火在燃烧。他安安静静地站在夕阳之下,专注地望着我,让我有种错觉,仿佛我才是那个被他爱着的人。
我像着了魔一样朝他走过去。
他带我回家,我们沉默地接吻、爱抚,他进入我时,我几乎以为自己要窒息了,那种濒临死亡的快感,逼迫得我喊哑了嗓子。
当我洗完澡,擦干头发走出来的时候,他正在摆弄笔记本电脑。看到我,露出一种很为难的表情:“沁春要和我视频。”
我像是被狠狠煽了一巴掌,彻底从虚妄的快乐中醒来,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强忍着眼泪,很体贴地说:“我得回家了。”
好在这次,我情绪稳定,可以自己开车。行驶在凌晨两点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我甚至有点安慰地想:至少明天早上丁卓不用来送我,不会给我不切实际的妄想。
随即,我又发现自己是多么恶毒,我居然对丁卓产生过妄想。那一刻,我把沁春忘到了哪里?
年少时答应岑太太一生兄弟友爱,是我先背弃了承诺。
这种事情,发生了第一次就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直至无数次。
我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丁卓的地下情人,除了依然为他打理日常起居,还兼职床伴。
这种背德的关系一直持续了五年,整整五年。我早已在日复一日的自我厌弃中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幸好,幸好,沁春终于要回来了。丁卓将不再需要我,而我愿意远远走开,去到天涯海角赎我的罪过。
我劝岑太太早点去睡,自己又回房再次检查了一遍沁春的邮电,确定三天后去接他的机。
而在接到沁春之前,我有桩更要紧的事情要确认。
第二天我一早就拉住了艾琳,问她下期派遣非洲的人员什么时候动身。
是的,早在沁春告知我们愿意回国的时候,我就已经申请了派遣去非洲。
艾琳翻翻文件,告诉我:“你的派遣是三个月之后。”
她看我一脸失望的样子,吞吞吐吐地又说:“其实这一期中有个中层管理突然生病了去不了,又没人愿意替他,你如果……”
“我愿意!”我立刻拍胸口表示自己非常愿意承担这样的工作。
“那太好了!”艾琳大喜过望,立刻决定由我替代那位生病的老兄,五天之后即刻启程。
三天后接到沁春,接下来我就得走了。我甚至有种出了一口气的感觉,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像一个小偷,偷走了主人珍贵的东西,弄脏了又还了回去。即使主人并没有发现,但是小偷依旧是小偷,看到苦主就会提心吊胆,生怕往日的罪行被人发现,揭发到光天化日下。
懦弱如我热切地渴望一走了之。
也不是没想过丁卓,自我将遗落的物品收走后,他并没有打电话给我,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不管是哪种,我都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说来非常可笑,我内心依然抱着一丝丝不可告人的奢望,我奢望这五年能让他会偶尔记得我,不要多,偶尔的偶尔就可以。
但显然,我不过是痴心妄想。
这样也好,至少他对沁春是一心一意的。这样一个男人,这样的一心一意,我居然还很羡慕。
我看不起他也看不起自己,我看不起他更看不起自己。
但还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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