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当然不会听他这些话。
他默然瞬间,很快冷漠说道:“肖先生,我们会尽快想出办法协助您。”
“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先问问您。”
肖以蓦登时心里一凛,嘴上却满不在乎反问:“说说看?要是我知道,肯定知无不尽。”
没想到,顾先生话题一转,另起一头,语气y-in冷,又问他一个问题——
“您答应送回的鸢尾花徽章,为什么迟迟没有到?”
肖以蓦:……
糟糕,这是问到关键点上了。
为什么没到?他也想知道。
可是在姓顾的面前,他打个哈哈,含糊搪塞过去:“没到是正常的嘛。我又不信任你们。”
“不亲自接头,我是不会把东西给你们的。”
这话倒也说得过去。到如今,他与联邦还是两头利用。联邦人不会管他死活,肖以蓦也不在意。要不是老头子需要联邦的特殊药物,他也不会和联邦签这种“劳务合同”……
肖以蓦收敛眸中异色,没管这是远程通讯,习惯性摆出小酒窝,他淡淡笑道:“东西在我手里,就不会丢。”
“比起这个,我更希望知道你们又弄了什么新任务给我。”
“毕竟,早一点还完债务,我也早一天脱身,是不是?”
听了这几句,顾先生语气一丝变化都没有,只别有深意道:“那就好。肖先生,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五分钟后,肖以蓦关掉个人终端,洗了把脸,走了出来。
他头发还有点蓬乱,此时脸颊s-hi润着,咬着下唇,表□□哭非笑。
都怪皇帝大张旗鼓公告天下,联邦那位顾处长,竟然觉得他现在奇货可居,没有多安排任务。只让他等候下一步命令。
虽说这样不是万全之策,却无疑让现在心头乱纷纷的肖以蓦,长舒一口气。
皇帝这边掌握多少线索,他还不得而知。但谢临聿同样不好招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现在只要深入思考,就潜意识不愿与皇帝作对。
……得罪暴君的下场,他不想了解。
更何况,俩人现在的关系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肖以蓦难得忧心忡忡,心头飘过忧虑。
那边是亲人,这边是动心的alpha。加上包裹了一万个谎言。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有,他甚至觉得,谢临聿好似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等他坦白。可他又不敢想,他真的坦白了,皇帝会做什么。
是把他拧成麻花下锅呢?还是串成r_ou_串撒点孜然呢?
诶?他不是睡觉前才吃过东西,现在怎么这么饿?联想到的也全是食物?
难不成,是“运动”消耗太大了?
肖以蓦:坦白是不想坦白的,只能继续当个小骗子。骗钱骗感情、结果自己先陷进去的那种。
死鸭子嘴硬,是一定会嘴硬到最后一刻的。
他哀叹一声,倒在柔软大床上,深感自己钢丝上的生活,还要持续一段时间。顺手摸到黑猫身上,黑猫还没醒,任由他揉乱毛发,毫无反应。
房门此时打开,一身隆重朝服的陛下走了进来,金眸准确无误,一眼瞧见床上翻滚的小oa。
肖以蓦顿时抬头,眸中闪烁,步伐软软自觉爬起来,垂手站在一边。看着侍从们鱼贯而入,为皇帝脱下外袍、换上室内的衣物,而后高大的alpha笔直走向他,首先捉起他一只手,轻柔捏几下他的指尖,唇边一抹笑意;“醒了?”
“刚醒。”肖以蓦苦着一张小脸,“那,那我回去了。”
“今天要和其它人,一起出宫去养老院的。”
他没敢直接闪人,只等着皇帝松手。不料谢临聿淡淡道:“已经改期了。”
肖以蓦:“啊?”
他眨巴眨巴眼睛,茫然反问:“为什么?”
谢临聿牵着他往外走,穿过长长走廊,进入餐厅,语气难得带着明显的愉悦:“因为,养老院的老人们,已经入睡了。”
肖以蓦:???
餐厅窗户没有窗帘,只看到隔壁宫室的灯火,星火似得明明晃晃。肖以蓦顺着方向看去,这才发现繁星闪烁、月上中天,已经晚上了。
他呆呆被牵到餐桌边,感觉自己像穿越了!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又是晚上呢?
餐椅是硬实木的,雕刻着繁复花纹,放在宫外搞不好还是件文物,但oa饱经折磨的小屁股往上一坐,立刻痛呼一声:“……唉哟!”
旁边的费娜娜:噗!
小侍女忍住笑,眼疾手快拿了个软垫,帮忙垫上。肖以蓦羞耻得抬不起头。完了完了,他一开始还想着怎么忽悠别人,忽略他昨晚夜不归宿,现在好了,大家全都知道了!
他恨不得地上有个地洞,钻进去憋死自己算了。
肖以蓦脑袋垂得极低,完全生无可恋。谢临聿挑眉,淡淡一个眼色,克里曼微微躬身,屏退了所有侍从。
半晌,oa终于肯面对面前琳琅满目的食物,却觉得眼前这一幕,仿佛很熟悉,熟悉到不久之前就经历过,简直是昨天晚上的场景回放……他悚然一惊,不能这样下去了!
搞不好,他下次再睡醒,就是明天晚上了!
于是,他连忙抬头正色,一本正经对谢临聿道:“陛下,我有个不成熟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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