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能看到的,或许并不是我想看的。”
“但你不是能一直留在地面的人。来吧,小然儿,虽然我不介意帮你一下,不过我想你不想这样。”尔玉和尔璧都落了下来,带着“您不上去我们就得扶您上去”的意思。
楚然想了想,稍微运了运气就站在了帝千岁的那支树丫上。帝千岁教给他的功夫应该是和无觞的同宗,起码练起来相辅相成。但如今依然不能和他身边的近侍相比,真不知道像墨椿墨蝉那样的功底到底修了多久,没准和无觞一样,年纪一把只是看不出来。
站在这棵树上,的确能看到和平时相差许多的风景。从地形来说,优昙是千岁山的最高处,这里能看到百花宫以外的其他所有宫殿,还有错落有致的整体景观。
“无觞以前很喜欢站在这里。”他好像很高兴,语速缓慢的说:“可是他太喜欢了,所以我就把那棵树砍了。现在这棵,是他离开后才种的。”
楚然斜眼:“嫉妒一棵树?”不然干嘛夺走人家的爱好?
“有对自己特别的存在,就会被敌人利用。既然他日后要爬上顶点,就必须明白。没有特别喜欢的人或物,才能保持完美。我对他一直都是这个要求。”
“四国的皇帝莫不都是你培养的?”
帝千岁轻笑:“当然只有他是特别的。”
要真是那样,无觞也未免太不幸了,楚然想。老妖连无觞喜欢什么都要管,也难怪日后他连别人碰一下都会觉得讨厌。估计在这里的时候,碰过他衣角都得死无全尸。更别提他喜欢的东西了。这么说来……小母妃也足够特别了。
帝千岁不在乎别人跪在他面前,所以没有让下面的五人起身的打算。楚然说:“你们忙自己的去吧。”但还没有人敢动弹。
“小然儿,你的调教从什么时候开始那?起码该教他们,在这优昙院子里,你应该是比我更厉害的主人才对。不然,这种侍从留着何用?”帝千岁不动声色的投了点辛辣的言辞,楚然眼见着竹曲的头埋得几乎到土里去了。“行了行了,别跪着了。你们公子的眉头皱了我都心疼。”五个人连忙起身,各忙各的。没有忙的也得装的很忙,比如竹曲就哆哆嗦嗦的把早上刚晾干的袍子又丢进水里。
这话让下面听了,还真当老妖有多疼自己那。楚然看着不远处几人的身影,低声说:“这里有特意送来的细作?”
帝千岁眯着眼睛说:“你知道每年被送上千岁山的人有多少?明里暗里的眼线,讨好的床伴,还有时时想要试试我是不是真百毒不侵的人,零零总总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要是一一确认,我还有时间理别的吗?”
楚然心想,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成功那?又觉得自己有点狠毒,也就暗自对老妖道歉。不过既然有这么多人,怎么到现在千岁宫还没露出一点破败的样子?
就像看出他在想什么,帝千岁说:“除了这五个,其他的都杀了。”
楚然只觉得,对这种妖怪道歉,才是对天下人没有交代。不过纵使这些人一去不回,依然有人年年跪着求着让千岁宫收下来路不明的“供奉”,这才是让人有吃不下吐不出的不爽。妖究竟妖到什么程度才是极品?眼前这个就是。“他们五个还是例外?”
“要不是乌星将动,连这半月都活不得。”
“千岁宫想做什么还需要几个侍从?”
“不是我要,是送给你的。你觉得有用就留下,无用就丢了。别总像个困在笼子里的鸟,每天眼巴巴的看着天空却发现连翅膀都被折了。你又不是无觞。”
说这句是一声惊雷也不过分吧?这话什么意思?无觞是困在笼子里的鸟?楚然盯着帝千岁的脸,被轰得四分五裂所以半响没说话。做出爱得情深意切的样子,却只把他当作身边的所有物。霸道的独占他全部生活。给他世上最j-i,ng美华贵的一切,却不许他对任何事物保持兴趣。不能喜欢,因为所有期待都会被剥夺,不能伤心,反复伤心也不会有改变。只要没有离开的能力,就不得不被牢牢的锁在这里。以爱为名的华丽枷锁,紧紧的勒住无觞的喉咙?门外的无字匾额,或许就是无觞对自己的否定。起码楚然这一刻是这么想的。
脚下的树杈不过一脚宽窄,帝千岁靠过来却轻而易举。指尖带着镶满宝石缀着金穗的华丽勾指,轻巧的穿过楚然视线的边缘,轻轻扶住他的后脑。身高的差距让这动作充满怜惜,楚然一时无措。贴得比平时更近,楚然刚才愣住的神经又自动自觉的寻回了踪迹,脸上没有表情的变化,只有睫毛抖了一下。帝千岁的面具已在迟疑的瞬间被取下,妖艳到罪恶的脸简直就是应该被判永不超生的程度,几乎掀起重重业火。夜靡音的喉咙中有被惊为天人的之音,开口就似留情,品曲就如催命。所以楚然很少开口,也从不唱什么。但帝千岁的声音就可以成为妖魔。他不笑的开口,让人不寒而栗;若是笑着,又觉得魂飞魄散。“然儿,你好奇无觞究竟在这宫中是什么身份。你不敢问,所以终日惶恐。”
看过聊斋,看过搜神记。记忆中的妖魔鬼怪都带着美好的外貌,却有着狠毒的心;并不是他们本来是坏的,只是因为被情伤,被人非而已。帝千岁又怎么了?什么事让他化作如刺骨尖刀一般的妖孽?无觞和他同样都够妖孽了,不同的是:无觞平日已经是满身带刺,就算他再严酷,也好像不会冻死人;而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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