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曲连连磕头:“公子,救竹曲一命吧。竹曲绝不是要害公子的,只是……”
楚然说:“我现在放你出去,你就是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等明日离开了千岁山,你再离开吧。”他从旁拿出一只瓷瓶,丢到竹曲面前:“里面有颗忘忧,你自己吃了吧。”
竹曲毫不犹豫,马上把药吃下。竹赋让开门口,她跑出去,似乎是流泪那。
竹赋往外退了两步,又回头说:“谢公子。”
楚然闭着眼睛轻笑:“谢我什么?我只是让她死得痛快点。”忘忧?忘忧的确能忘记前尘旧梦,可那瓶里的不是。那里面是离魂。
竹赋难以相信,因为楚然刚才还表现出不想竹曲死去的仁慈:“公子?!”
楚然挥手:“你出去吧。明早把她葬了吧。”这事根本瞒不了帝千岁。就算自己想放她一码,也不会让她坏了宫里的规矩。那天刺杀帝千岁的人,已经被折磨得半人半鬼,可是却连死都做不到。荼靡侍卫想让一个人生不如死,自然有数不清的办法。竹曲,还是就这样留在优昙院,和满池的莲花作伴吧。
第二日,这事就像没发生一样。三个男人表情有些漠然,纷纷收拾准备离开的包袱。竹画眼角有点红,一直看着莲花池。艳容听到消息,来院里送楚然。
“然儿,又出去了……你得小心点……”小母妃的笑容总是温软,足以驱逐彻夜的心寒。“我想和你一起去那,可是君上不许,说我会给你添麻烦。”
楚然被她捏住脸颊,无奈的笑。小母妃很敏感,大概也注意到自己不动声色的y-in沉,所以才逗自己笑的吧?如今楚然的身高已经超过艳容,可以轻松的揽她入怀。“母亲,你也保重。小心身体。”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不能离开。
抹茶被牵到山下时,极尽奢华的两辆马车早已准备好,包围在车厢上的素云锦用金丝绣线描绘百花纹理,那是千岁宫的标志。竹诗竹词竹画竹赋去了后面的马车,而前面的马车则是楚然和月河。至于星川,已经成为缩在楚然怀里眯着眼睛打瞌睡的纯白九尾狐。当然在别人面前他不会露出九尾,只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扫来扫去。这是星川的真正模样,楚然倒觉得和他一贯给人的印象相同,所以并不吃惊。瞒着那四个侍从,也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妖兽,就有神族。人类看不到,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楚然见到墨椿也在,觉得奇怪。墨椿笑着解惑:“我去那边有点事情,只是搭个便车……楚公子不会赶我下去吧?”如沐春风,但分明透着几分j,i,an诈。楚然点头。
两辆马车就这么出发了。
顶着千岁宫的名声出游就是可怕,尤其是乌国地面上。就算平时有千岁宫的人出去办事,也不会明晃晃的打着旗号。如今楚然,体会到了国际巨星和天王老子的待遇,几乎大部分看到马车的老百姓都跪在地上磕头,虔诚得不得了。墨椿和月河觉得习以为常,竹赋他们也不觉得奇怪。楚然抱着星川,心想,难道就因为我是普通人?
一路走一路看人跪倒一片,连头都不敢抬,生怕污了车内人的眼。可是八成他们连车里坐得是谁都不知道那?终于到了阙羽,也就是乌国都城。乌帝自然早就知道千岁宫有人来,他心中忐忑,又不能太失了面子。摸不透千岁宫忽然冒出来要做什么,所以让玉王爷在阙羽城门迎候。墨椿原本闭目养神,却在临近门口时睁眼微笑:“玉王爷倒是个人才。”楚然记得以前这几人曾说乌帝有个同胞兄弟资质不错,或许是下一任的皇帝。看那个得意的表情,或许就是这个玉王爷了吧?
玉王爷,是乌帝同父同母的弟弟。当年乌国皇子争位,乌帝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一是靠千岁宫的暗中帮助,二就是靠这位玉王爷的支持。他手中掌握着阙羽的禁军,为人谦和,深得乌帝信任。乌国人都说玉王爷是翩翩的fēng_liú佳公子,就算他已经有王妃,有侧室,有侍妾,但还是有无数女子趋之若鹜。
远远看到马车,玉王爷整了整衣衫。他心中有一丝y-in影。有多少年千岁宫的人没有来到这里那?玉王爷当然不相信他们只是来观光旅游的,所以提高了警惕。后面的马车超过前面的先停了下来,竹赋他们都走下来,身上已经换了千岁宫的侍从衣袍,一朵朵石竹花在下摆怒放。这四人玉王爷都认识,所以他还是安静等待。接着,主角到了。
先下车的是墨椿,带着调笑的戏谑和灿如朗月的面容,摇着孔雀尾羽的斑斓扇子,生生让人移不开眼;然后是月河,温和儒雅堪称如玉君子,负手而立的身姿比青竹还要挺拔。看到两人身上的荼靡花朵,还有高雅身姿,玉王爷往前走了几步。帝千岁不会随意下山,那么千岁宫最高贵的,也就是荼靡侍从了。可是墨椿月河在站稳的同时,向后看去。玉王爷疑惑的盯着马车,难道还有别人?
墨椿伸手,调侃的笑容是对着玉王爷,但语气却是对着车里:“公子,小心脚下。”
玉王爷呼吸一窒,想起乌帝最近从千岁宫回来说的话:“君上身旁有个人,朕虽未见,但……地位不凡,音韵难忘。”
只见着白衣的身子从马车中探出,指尖搭在墨椿手中的孔雀尾羽扇柄上,却比斑斓的色彩还夺目。另一手抱着一只宠物,仔细一看是纯白的雪狐。一身的素云锦和雪线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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