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而残忍的眼神像是狼一样。越来越多的鲜血ji-an在他的脸上,将银白的朔雪套染成一片暗红。血液汩汩地顺着他的发冠淌下,流进他的嘴角,味道腥浓而苦涩,却有一种让人沉醉的、如同罂粟花一样的快感。他就像一位杀神,收割着恐惧者们的灵魂,陶醉在他们的鲜血之中。
忽然,他感到正殿前的那个人将目光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李惊弦抬起头去,英气逼人的容颜已经被血糊满,远远看去像是被人死去了面皮,只留下一张皮开r_ou_绽的狰狞的面孔。然而,就在他的目光与安禄山的眼神短兵相接的那一刻,安禄山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具弓弦!
箭在弦上,已经发出!
李惊弦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就在他想要闪身回避的瞬间,脊背传来的剧痛却让他陡然僵住了——
因为害怕无法冲到安禄山面前了结他,他每一次出手都是拼尽全力。然而他却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凡人,不是大罗神仙,自己也会受伤的。
脊背的伤口不知是何时被人刺的。当时并不觉得疼,只是现在,因为这道伤口,他已经转不过身了。
锐利的箭矢闪着寒芒,像是判官的催命符。在千钧一发之际,李惊弦一勒缰绳。胯//下的黑马仰天嘶鸣了一声,带着主人一跃而起!
那道本来不偏不倚s,he向他眉心的箭矢贴着他的鬓角飞过,s,he落了天策将军束发的红翎!
安禄山沉着地挽弓,又搭上第二箭。之前那一式“灭”所带来的内力反噬终于出现了,李惊弦呕出一口鲜血,却听见自己的战马哀鸣一声,倒在了地上,而李惊弦也翻身落马,在地上滚了两圈方才稳住身形,担心地向爱马的方向望去!
黑色的骏马匍匐在地上,腿上和臀部不知道有多少箭伤和刀伤。李惊弦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杀敌上,却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爱马居然已经受了如此重伤!
黑马抬起头,暗红的眼睛里似有泪光。李惊弦沉默地走上前,拍了拍黑马的头,又身手重重地揉了揉黑马沾满了血的鬃毛,在它耳边轻声道:
“睡吧,黑子。我们来世还做兄弟。”
黑马伸出舌头,眷恋地舔了舔李惊弦满是血污的手,然后闭上了眼睛,慢慢地趴下了。李惊弦摸了摸它的头,以火龙沥泉枪为支撑,站起身来。他的动作虽然因为伤痛而显得缓慢,却因为决意而显得坚决。
他的眼神如同狼一样锐利而嗜杀。即使他已经身负重伤,周围的狼牙军依旧不约而同地后退了数步。对上他的眼神的士兵全都吓得腿软,仿佛那眼神已经化作一柄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心窝,残忍地翻搅着。
李惊弦向前走一步,包围着他的狼牙军们向后退一步。
李惊弦往前走十步,包围着他的狼牙军们向后退十步。
天策将军散乱的黑发在血腥的风中飘舞,吮满了鲜血的披风在风中飞扬如同旗帜。他每走一步,脚下便踩出一个血脚印。最终,三十三步后,他站在了安禄山的不远处。
“狗贼。”
声音并不大,却并非咬牙切齿。只是那语气里夹杂的滔天恨意却锥心刺骨,几乎让人心惊胆战。
“李惊弦将军。”安禄山开口,“自浮屠地宫一别已经有一年半载,将军勇武胜过往昔,可惜不愿为狼牙效命。”
李惊弦眯起了眼睛,慢慢地举起了长枪,指向了安禄山的心口。
“自古宝马配名将。”安禄山轻笑了一声,“那匹踏炎乌雏能与你一道战死,死而无憾。”
“狗贼,何必多费口舌!”李惊弦甫一张嘴,一口腥浓的血就涌了出来,顺着他的下颌滴滴答答地流下,“我等天策府一百八十将士今日前来,但求一死,取你首级!!”
“一百八十将士?朕该不会是听错了吧。”安禄山冷笑了一声,向李惊弦的身后抬了抬下颌,“李将军大可回头看看,这战场之上活下来的,除了你,还有哪个是天策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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