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舍心印,那又怎么样?”眼见着事情败露,所有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自己,一股仇恨的情绪顿时从绝天的心底深处汹涌而上:“我爹就这样死了,你们却没有一个人伤心,没有一个人打算为他报仇,我自己为他报仇,难道还不行吗?”
“风儿是你哥哥啊,你怎么能……”严盈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她最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他是我哥哥,但他更是雄霸的弟子!何况,我又没有要他x_i,ng命!”绝天的眼眶也迅速的红了,流下两行清泪。他本就是少年心x_i,ng,多日以来的压抑与委屈都在此刻爆发:“娘,你总是劝我放弃报仇,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爹他对我那么好,对你也那么好。从小到大,我们母子受了他多少照顾?你说啊娘!你跟爹从前不是那么恩爱的吗?你怎么就忍心看着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含冤而死!娘,你什么都不用劝我了!我一定要手刃杀死爹的仇人,好让爹在九泉之下瞑目!”
聂风听闻此言,温和的面孔上迅速染上一层森寒,手按上刀鞘:“绝天,若你是我,被我用药物控制着去害你爹?你可愿?你想要利用我来害我师父,对我来说,这比直接要了我的x_i,ng命更让我无法忍受!今日,我们兄弟情断!你若想动我师父一根汗毛,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两人便已势同水火。眼见着两个儿子就要展开一场生死之战,严盈哭得肝肠寸断,踉跄着扑到绝天与聂风中间:“风儿,天儿,你们别这样……别这样……你们都是为娘的心头r_ou_啊!”
绝心站在窗外看着这一幕,面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娘,你看,我让严盈亲眼看着她的两个孩儿骨r_ou_相残,也不知这样的惩罚,你是否还满意?”是不是满意,都不重要了。绝心的亲娘,在他记忆中的已稀薄得可怜。
绝心从怀中掏出一只刻有凤凰的j-i,ng致瓷瓶把玩着,忽而将那瓷瓶打开,咽下了瓶中的那粒丹药。
一阵狂热的气流迅速地从他的食道中涌出,延展向身体的四肢百骸。白净的肌肤上迅速地爬上一层绯红,绝心一时只觉得自己犹如被架在火上烘烤一般,不多时,身上便挂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那澎湃的气流十分霸道,在他的体内四处流窜,虽令绝心十分难受,却也颇有成效不多时,便打通了绝心身上的各大关窍,让绝心的武功大为涨进,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绝心顿时心头狂喜,暗道这长生不死丹当真神奇无比,仅让他服下一粒,便立时功法大进,真不知是用何等天材地宝练就。想来,这丹药定能如其名般可延长他的寿数。就是不能延寿,单用其来增进他的武功也是极好的。
绝心备感舒泰,心中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想法子朝帝释天再要一颗不老丹药来。
与此同时,聂风与绝天的缠斗已临近尾声。
聂风自小受嬴政严格教导,而绝天则疏于练武,两人的胜负几乎毫无悬念。然而,就在聂风手中的雪饮刀即将刺入绝天身体中的那一刻,严盈忽然挺身而出,挡在了绝天的前面。
此时,聂风的功法已收放自如,十分j-i,ng湛,纵然事出突然,在他手底下也不会发生误伤这样的事。
刀锋堪堪停在严盈身前一寸处,严盈几乎可以感受到那刀身上蚀骨的寒凉。从前,她也不是没有见过聂人王使这雪饮刀,但那种感觉与现在聂风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严盈眸色复杂地看着聂风,自己多年不见的孩儿……已经成长到超越他父亲的地步了,并且,有了比他们更为重要的人。想到自己身后仍有些懵懵懂懂的小儿子,严盈不由叹了口气,咽下了心中的苦涩。
“娘,让开!”
纵然是面对严盈,此刻聂风的话语中也没有丝毫的温情。那冰冷的话语,让严盈不由打了个哆嗦。饶是如此,严盈那看似纤弱的身躯依旧拦在聂风身前,没有动摇分毫:“风儿,天儿是你的弟弟,是娘的儿子,娘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你看,他也对你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你就看在娘的份上,饶他一命好不好?”
严盈的软语哀求素来最是让人难以拒绝。然而,事涉嬴政安危,聂风没有动容分毫,他不能放任一个不稳定因素留在天荫城附近,实时觊觎着师父。
见聂风如此,严盈一咬牙:“娘向你保证,明日就带天儿走,从此再也不踏足天荫城附近的城池。无论是看着他也好,绑着他也好,娘都不会放他出来,让他回来向雄帮主复仇。风儿,你看这样,好不好?”
听闻此言,聂风心中开始动摇。他一向不是个心硬的人,唯有在事涉嬴政的时候,才会逼着自己硬下心肠。他如今听严盈说得这样情真意切,心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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