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曲然有些纳闷,“你不仅知道我是奇珍阁的庄家,还知道云暮轩的庄家?是我掩饰的不够好,还是真的那么容易就能被猜到?”
顾宛见庄曲然目露惊奇,摇头解释道,“我哪有那么神?不过是你自己露了线索给我我才猜到的,不然上哪里去知道这么个大秘密?”
“我自己露的?”庄曲然显然没想到,怔神片刻,一拍脑袋,“是那个玉佩!”
顾宛笑着点点头,“本来我还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那玉佩上的花纹同奇珍阁门匾上的花纹一模一样,你又对那玉佩那么看重,我才猜到这个可能,直到昨天张先生去约我与你见面,我才算确定了。1√2▼3d︹i点”
庄曲然装模作样叹口气,“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我以为自己已经装的很到位了。”
顾宛摇头笑道,“这只是偶然,你还是装的很成功的,至少庄家那么些人都被你瞒天过海了。”
庄曲然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继续问道,“你知道云暮轩身后的人是谁?”
“还不确定。”
“不确定就是有人选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云寒暮。”
两人心有灵犀地笑笑。
顾宛知道庄曲然虽然人被困在庄府,却对外面的事情了如指掌,只要有心,云寒暮的小动作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庄曲然不由得叹道,“平时只道他八面玲珑,眼界却有这么长远,倒是难得。只是如今他去了京城,倒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了。”
顾宛将手中的茶杯端起来,打量里面碧波荡漾的清泠茶水,眸中水光涟漪泛开,轻摇臻首道,“即使他如今在抚远,你也拿他没有半分奈何。”
庄曲然眉目浅浅淡淡,没有什么过激回应,似是承认了顾宛的话。
处于庄府多有掣肘,他一心要护着的人却更相信他人,这么多年皆是如此,他早已经习惯了,只叹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我这本经,不知要念到何时。”
顾宛瞅了他两眼,心思稍转,才道,“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父亲未必不知道里面的厉害。”
庄曲然眉眼舒展地望向顾宛,一双勾人桃花眼中点点笑意莹润而出,“你这是在安慰我?”
顾宛直直望进庄曲然眼中,薄唇轻启,“我实在警告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庄曲然眸色一凝,转开视线,望着不远处的湖面,嘴角难得迁出一抹苦涩,“谈何容易?”
是啊?!谈何容易!
顾宛对庄曲然的境况很是理解,毕竟她也是经常有些事情需要瞒着顾余沥和苏氏才可以去做,还需要花心思在不惹恼他们的情况下一直周旋。
云寒暮打着帮庄远敛财的名号建立了云暮轩,不管他是不是在暗中替自己敛财,最后的结果自然也是有庄家担着,谁还能推到云寒暮头上?
只是这里面的厉害,庄曲然对庄远说不得,一如庄曲然暗地里开了奇珍阁也半分透露不得一样。
顾宛抬眼看了看天色,决定先聊正事要紧,“云暮轩的掌柜话里话外都透着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意思,那些奇珍阁的流氓必定是他安排的。他还答应我十日之后必定让我见到连心锦绣的珠子,可这珠子明明如今还在奇珍阁的铺子里面摆的好好的,若他不是打算用抢的,那就是有信心让奇珍阁十日之内倒闭。你可知道如何让奇珍阁渡过这次危机?”
庄曲然点头,“我已经让陈广顺将珠子换了地方存着,丢不了,若真是丢了,我也会赔偿你的损失。”
顾宛听到这话,下意识皱了皱眉,轻笑一声,“你这是在消极应战,是打定主意要让奇珍阁倒下了?”
“若是那铺子不在庄远名下,而是在秦氏名下,此刻我自然能痛痛快快将它灭了,只是庄远再怎么不是他也是我爹。你放心,若是你的珠子出了差错,所缺银钱我系数还你。”
“不用了,那珠子不值什么钱,当初拿它去换钱,我就没打算将它讨回来,再说,它确实也不算什么稀奇玩意儿。”顾宛摇头道,“若是你真的决定好了,我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庄曲然深深看了顾宛一眼,半晌才道,“多谢。”
顾宛点点头,立起身,“时候也不早了,你爹本就对你起了疑心,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你先走吧!我再坐会儿。”
顾宛也没多说,带着红袖从后门出了院子,自回家去了。
庄曲然坐在亭中,望着冰裂的湖面,发着神。
“公子为什么不求顾小姐帮忙?”柳絮在旁边看了大半天,早就忍不住了,“公子不忍心对付老爷,可是老爷却要相信旁人的话来对付公子,公子还要继续忍吗?公子若实在不忍心,就让顾小姐出手不是更好?”
庄曲然猛地转头,目光冰冷,看的柳絮一激灵,不由得颤巍巍闭上了嘴。
“我将你留在身边,不是让你来多嘴的,你可知道?”
柳絮心里有些委屈,“我不过是替公子不值,我看的出顾小姐是个好人,也很聪明……”
庄曲然打断柳絮的话,“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况且,她不想随意插手,我也不想将来怨她……这事不要再提,奇珍阁没了就没了罢!”
柳絮瘪瘪嘴,奇珍阁在抚远的影响力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公子不至于被秦氏迫害的原因之一也有奇珍阁的功劳在,如今却要被公子的亲身父亲给毁了,让公子情何以堪?
“我知道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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