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至极,婚姻之事本来就由父母做主,妳简直是妇人之见!」听见她带有指责的意味,也许是恼羞成怒,褚渊王爷大声喝斥,随后生气地拂袖而去。
「我…」敏福晋惊愕在原地。想起嫁至敬谨王府数年,丈夫从没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今天却为了右青与苏满的婚事对自己发脾气。
她这幺说也都是为了孩子们着想啊!
顿时,眼眶泛红,内心倍感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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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厅堂的褚渊王爷缓步走至素心苑,内心想起了敏福晋刚刚说过的话: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他越想越觉得有理。
「是该去问问青儿的意思。」他喃喃自语。
可是心里想到的还是右青,完全没有考虑到大女儿苏满。
还没走到素心苑,就听见雁儿大声嚷着:「格格,您别站这幺高,小心摔着了!」
他顺着声音一望,右青站在庭院的石椅子上,伸长着双手在树枝上绑上一小段的粉红色丝带。
「雁儿,妳别穷紧张了。这椅子这幺矮,我怎幺会摔下去?再说,即使摔下去了,我也不会有事的。」说着,蹦着跳了下来,笑着对她说:
「瞧,我这不就下来了。」
「格格,妳的身子骨可不比一般,要当心才是!」雁儿知道自己说不过右青,跟了右青一段时间了,她明白右青外表温顺可是内心却固执的很,很多事除非是她自己想通了,否则是听不进去的,那句话是怎幺说来着?十匹…十匹牛也拉不回来的。
雁儿噘了嘴,只道她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格格,为什幺您要在树上绑这幺多带子啊?」她疑惑问着,不明白格格用意。
瞧,这些粉红色带子在树上飘呀飘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樱花呢!
右青沉默了一会儿,坐了下来才缓缓道:「从前我听额娘说过,当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就在树上绑上丝带,等风一来,就会把你的思念吹到他身边,让他知道自己很想他。」
「那格格绑这些丝带是想念着兰福晋吗?」雁儿问。顺手将热茶递给了右青。
右青接过茶,轻啜了一口才轻轻地摇头。
「对额娘的思念那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我早已经把它放在这里了。」
「不是兰福晋,那就是文棠阿哥啰?」雁儿头脑简单,口直心快,不加思索便说出口。
右青愣了一下,轻咬了下唇,问:
「雁儿,妳怎幺会认为是文棠?」
「文棠阿哥对格格好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难道格格对文棠阿哥不是这样的心情吗?」她偏着头,反问右青。
「雁儿,别胡说。我跟文棠阿哥只是兄妹之谊。」右青低下头,轻拢娥眉,矢口否认着。
一直以来,她敬重文棠,把他当哥哥看待,从未有别的心思。
没瞧见右青不悦的脸色,雁儿继续道:「格格,我瞧不是我胡说,是您不明白,文棠阿哥看您的眼神─」
「雁儿,别再说了。」右青出声制止她再往下说,脸色已是十分凝重。
她不希望别人误会他们,即使是自己的贴身丫环。
「噢,」雁儿乖乖闭上嘴吧。「格格不喜欢听,雁儿不说就是了。」
突然间,两人没再交谈,各有所思,呈现一片宁静。
安静了一会儿,雁儿似乎想到了什幺,又开口打破沉默:「格格,既然不是兰福晋也不是文棠阿哥,那到底是谁?」她还是很好奇。
瞧瞧,这树上的丝带少说也有数百个,到底是谁能让格格这幺思念?
「雁儿,妳可还记得七年前咱们去祭拜额娘,路上所遇到的那个男孩?」右青不答反问。
男孩?七年前?雁儿偏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是那个全身髒兮兮、病倒在路上的男孩!对吗?」雁儿边说边瞧着右青,一脸担心的模样,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格格,您…您想的人不会是他吧?」
听见她的问话,右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几秒后缓缓摇头。
见右青摇头,雁儿才鬆了口气。
若格格真的喜欢上那个小叫化子,那可就糟了!
「雁儿,依妳看,若是将他跟毓瑾阿哥相比,妳觉得─」
没听右青把话说完,雁儿「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格格,您在说笑吧?这两个人,一个是生病的小乞儿、一个是尊贵的阿哥,怎幺能比?」根本就不能比,也无须比。
「雁儿,我没在说笑。妳仔细想想那男孩的容貌是不是与毓瑾阿哥有几分相似?」右青噘起嘴,一脸正经地道。
为此,她已困惑许久。
听右青这幺一说,雁儿当真认真的回想:「小乞儿的脸虽然髒髒的、看不清楚,但是他的鼻子英挺、轮廓深邃,两眼即使病了还那幺炯炯有神,倒是真的与毓瑾阿哥有几分相似…」说着,突然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咦─格格,该不会您喜欢上的是毓瑾阿哥了吧?!」
被人说中心事,右青脸一红,头垂得更低。
「不对啊!格格,您是什幺时候喜欢上毓瑾阿哥的?」格格喜欢的是毓瑾阿哥,她竟然都不知道!她还一直以为格格喜欢的是文棠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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