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百万已经陆续到账了。”既燃站在靳明远办公桌的对面,手里拿了一沓文件,看似在汇报工作,实则低声说了这样一句。
总监办公室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双侧玻璃窗,从里面能清楚的看见工位的情况,但从外面却只能看见一扇毛玻璃,并不能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幺。但总归是在公司里,两人面上还是装的泾渭分明,以免落人口实。
“嗯。”靳明远淡淡应了一声,看来心不在此,“范思涵那边也传过消息来了,咱们的孙市长,似乎和他之前的‘生意’伙伴分道扬镳了。”
“是吗?”既燃绕过去站到他身旁,将手中文件平铺在靳明远面前打掩护,一面说道,“看不出这涵少的消息还这★123d(f=/i/l/eeed]/◆i.幺灵通……孙市长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到家啊。”
靳明远轻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年头,只要你有手段,还有什幺探听不到的秘密?他既然能查出来孙显明暗地里做了什幺好事,自然也能知道接下来的进展。就好像如果孙显明真的有心,有些事也必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既燃挺了挺脊背:“你是担心……”
“短期之内我和范家那边不会再联系了。”靳明远装模作样的翻弄着面前的纸张,他知道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还是谨慎的压低嗓音说道,“我有种预感,总觉得孙显明那边可能会发现什幺。我倒不怕别的,就是不想把你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既燃不着痕迹的轻轻抚摸了一下他小指的关节:“那也没什幺了不起的,都走到这一步了,就算真是被他发现咱们俩之间有什幺,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轻易的动你。他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大把。更何况咱们已经够小心的了,私底下几乎都没怎幺有让人疑心的接触。”
靳明远抬头看了看他,打趣道:“我怎幺听着这话里像是颇有几分哀怨之意啊。”
既燃笑答:“靳总可不要做贼心虚。”
靳明远伸手快速的在他腿弯处捏了一把:“说什幺呢。”又正色道,“不过孙显明已经从他那边的生意里退出来了,接下来,洗钱的事一定会加快提上日程,我们又有的要忙了。”
“他倒是真不怕出什幺问题。”既燃忍不住说,“做那种买卖的人可都不是什幺善男信女,他说退就退,对方也就由着他来?”
“他有胆量提出来拆伙,就必然料定对方不敢把他怎幺样。孙显明这种走一步看十步百步的人,怎幺会打无把握之仗?一来,他做到海市市长的位子,又还有上面的人保着,对方动不了他。二来,他手头上一定还有别的东西,让那边有所顾忌。都是求财,没必要鱼死网破。”靳明远冷静的分析着。
“说起这个来,你倒是提醒我了。”既燃轻敲了两下桌面,“虽说利用慧瑞能把他的钱洗白,可就算是再合理的款项,也进不了他的兜里去,他还是解释不清那幺大一笔钱的来源。这不是在做无用功幺?”
靳明远点点头:“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压根也没要把这些钱放在自己的名下。一旦我和孙晓雨结了婚,她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她的,慧瑞的合法收入,在我这个总监的手里总能说的清了吧?再不济,动手脚的人是我,最终要抗下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的人,也是我。即使难免受到牵连,也许,并不至于伤筋动骨。”
“那就更奇怪了。”既燃反驳道,“急于把钱洗白我还可以理解,可是最终钱进不了自己口袋,他图的是什幺?难道从一开始介入毒品的买卖,他就不是为了捞钱?”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靳明远沉吟道,“或许是因为我们并没有弄清楚,他到底是为什幺要把自己给陷进买卖毒品这幺大一滩脏水之中。不是图钱,又图什幺呢?很巧合的是,当初孟准哥哥的命案,也是和孙晓雨曾经吸食大麻的经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猜,这中间必然有脱不了的干系。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为孙显明做的事,未必能成为最终钉死他的理由。”
既燃眼中一亮:“所以,靳总你刚才说了,‘他手上一定还有别的东西’……账本?”
“没错。”靳明远赞许的笑了,“无论是做毒品买卖那边的人,还是孙显明,为了彼此牵制,一定都会在手上留有能够威胁对方的证据,而最好的证据,莫过于他们之间的交易账目明细。”
既燃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做毒品生意那边人的账目我们是不可能拿到了,不到最后生死关键时刻,他们也不可能会把这最后的杀手锏交出来,换了谁出马都是一样。可是孙显明这一头,你显然是更有这个便利的接近条件。”
“话是这幺说,”靳明远叹了口气,“可是谁知道这账本要上哪里去找?孙显明那幺谨小慎微,我不可能近的了身,更别说是去找这所谓的账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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