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巴泥溅谁人知(十四)
闷了个老半天,这下终于能够顺利出府了,我跟洛子决在事前便讨论着,是真心认为寻找神器与换回身子一事是不可再拖延了,得从现在开始积极着手进行,死活都要腾一个进度出来。
讨论到了后来,我们决定兵分两路,一人负责找神器,去找锅子或是钕渚口中的锅巴等跟锅子相关的物件,另一人则负责去打听当初让钕渚恢复光明的大夫现今究竟在何处,若这大夫还在石岩城内健健康康的活着,那一切还算好办,可如果他老早就离城或是驾鹤归西的话……
看我面色微沉,洛子决沉吟道:「到时候就真的只能用老方法了,儘管再不愿意,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去做了。」他抬眸盯着我,是正经肃然道:「如果我们到死之前一直都换不回来,就算我这肉身碰到你那神器,毕竟灵魂有异,到后头究竟算不算数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怕会有所差池,因小而失大。反正那老方法我们就摆在最后头,等你心里準备好了再去尝试,你也别穷紧张,老担心个有的没的,想太多只会绑手绑脚,事已至此姑且就放胆去做,才成得了大事,我说的你明白吗?」
我闻言点了点头,是忍不住多打量他几眼,我总觉得这家伙开始有师傅风範之后,就变得挺会念人的,三天两头地就唸叨一句,约莫是跟他上了年纪有关。不过他做事向来都比我看得长远周全,听他一席建言倒也比我自个儿乱琢磨管用。
此时又听洛子决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都已经到第四世了,对于神器或多或少都有些感应的能力,你那条手鍊应当也会多给你一些提示……」,我听这话,不由将衣襟中那条金铃手鍊取出来细看,复听他续道:「你应该是有发现的吧,每一世,当你开始接近神器时,你身上的饰品就会发出与平常不同的银光,兴许可以利用这点来去找看看也说不定……」语及此,见我一脸茫然,他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再开口时语气难掩诧异,「难道你从来就没发现过这件事?」
虽知他并无批评的意思,但我还是忍不住回:「我有什幺机会能发现?你别忘了我每次拿到神器时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对付你都来不及了,又怎幺可能会有什幺闲工夫注意!」
我越说越觉得自己挺理直气壮的,如果把我当时的遭遇换到洛子决身上,我就不信他还能有心思动脑想那幺多。
「而且你回想看看嘛,」我是扳起手指,认真低头一样一样细数着,「撇除第一世来看,剩下两世我一次是等着被烧死,一次是等着毒发死,结果两次你都在一旁纳凉看戏,自然是比我还能够观察入微……」想到这我越发地有底气,便冲着他扬扬唇角道:「所以啰,这可不能怪我没留心注意,应该要怪你不提醒才对嘛,这也算是你的问题……」
本想再开口多碎念他几句,可当我一抬头,视线蓦地对上那正静静望着我的柔和眸光时,剎那之间,我便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只觉得这眼下状况又开始弔诡了起来。
不过那样的变化也只有一瞬的时间而已,只见他眼一眨,略移了视线,唇角笑意越深,人再看向我时,已是瞇起眼睛,开口语调分外轻柔:「……看来,小母儿你这人还是跟以前差不了多少,若硬要说什幺变多了,俨然是藉口变得更多,越来越会想理由了。」语罢,他突然仰头长叹一声,两手环胸,彷彿感慨似地道:「实不相瞒,我一直以为自己脸皮算厚了,却不想眼前这位才是高手中的高高手,都认识那幺久了今日才意识到,实在是对大师失敬,失敬。」嘴里话说着,人对着我便是两手作揖折腰,十足十地矫情故意。
「……」
眼瞧他这副模样,我觉得果然是我自己想糊涂了,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一样没个正经!就只懂得拐弯抹角损人!
拽紧手中的金铃手鍊,我斜瞪他一眼,看他冲着我一脸笑瞇瞇的,我也懒得再搭理他,转身自个儿出门找我的神器去。
由于时局尚有些动荡,蓝天穹便交代倘若城内的客人要出门,是一定得带着亲卫去的。据闻他派给钕渚院子的人数少说就有二十位,足以看出他对钕渚这人的重视程度。至于在承德公主敏敏方面,具体人数我还真不知情,其实这也不能说我不留心,只是这些人都是洛子决在分配的,还能信的便留,不能信的就打发走,一路来来去去的,眼熟的也只剩那几个。想到这,我有时候也不免好奇,究竟在这小半个月时间里,他到底成功布下了多少眼线?
此时,人出了守城府,紧跟在我身侧的亲卫名唤阿默,他身材魁武,长相端正,人有点面瘫阴沉,且如其名,个性是非常沉默寡言,行事也是默默来,默默去,除非你积极主动地跟他说话,否则他绝对不会理睬你。不过当他好不容易理睬你了,这对话往往五句话内必结束,堪称是亲卫裏头的句点王。且由于为人太过低调,所以常常被人遗忘,不过他倒是挺不以为意的,显然也是位活在自己世界找乐子的奇葩。讲实在的,我也不懂洛子决是看上阿默哪一点竟让他在一旁伺候,大抵上就是传说中怪人相吸的缘故所导致的吧。
我走在大街上转悠着,只见人群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落,虽说百姓们仍旧朝气蓬勃的叫卖着,不过看得出这摊贩并不比从前热闹,生意想必也没有如之前一般好,看这情形,我向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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