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乍破水浆迸(十四)
其实这一点对我来说倒也没什幺,顶多是得重新习惯跟另一大票不熟悉的男人睡一块而已,唯一让我觉得有些烦恼的地方,是贴身保护太子顾桓这一事。
传说中的太子殿下很喜欢在他洗澡的时候要我帮他把风守门。
一刚开始,我是秉持着职业操守的镇定态度帮他站哨的,可那太子殿下却彷彿巴不得自己着凉似的,沐浴完后,是极喜爱叫我进来,就这样看着他光着臂膀子,下身仅围着条鬆鬆毛巾,在帐篷内游走乱晃。
我觉得太子这人就是变态变态的,大概是有所谓的暴露癖好,不过我好歹也在军营混一阵子了,再加上也不是没当过男人,所以这一点动静,着实是吓不倒我的。
而且说实在的,这太子人设背景像男主角,思想也像男主角,长得也很有男主角的味道,可依我看过的luǒ_tǐ而论,虽然样本数着实并不多,但大叔的绝对是稳赢他的,好歹我自个儿也摸过,自然最是明白不过的……
脸一红,这脑袋想着想着还真有些偏了,不过讲正经的,实际上我也有问过其他同仁太子是否真有这种放浪习惯,殊知每问一个就是摇摇头,摆了明地他就是冲着我来的。
虽说我一点都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毛了他,可我还是继续干好我亲卫兵的份内事,对于任何动静皆处之泰然,眼观鼻,鼻观心。直到有一日,这太子大概是憋不住了,打了一个喷嚏后,是终于知道要裹上层绒毛大麾遮羞了。不过这衣服才刚穿好,人即是朝我逼近过来,我有点害怕被他传染,是连忙双手摀口鼻疾退数步,只见他吸着鼻子,冷笑一声,用充斥着鼻音的嗓子道:「像你这样的人,眼瞧个青年男子在你跟前乱晃,却一点都不知廉耻害臊,怎幺可能配得上子决?」
「……」
初时闻言,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唉,大叔这家伙基情四射的桃花债是再度华丽丽地增添一笔了,紧接着是果断吐槽你他妈一个半luǒ_tǐ的胆敢说我不知廉耻害臊,到了最后才意识到这太子恐怕是识破了我女扮男装的身份。
兴许是我这震惊神色反应来得太过缓慢了,所以这太子咳了咳嗓子后,是又恶狠狠地指着我,走出帐子前还不忘追加了一句:「虽说你战绩甚好,且吾亦万分惜才,是暂时没理由动你,可吾要你铭记着,普天之下,只有吾家顾蕴才是他的良配!她等了子决那幺久!费尽各种心思只想与他见面!你就别再肖想了!等你一见了她美貌铁定会自惭形秽!」
「……」
眼盯着因受寒而发抖的太子背影,我想我应该误会了,太子殿下就只是妹控加中二病发作而已,所以这种小儿科般的下马威倒还不至于得跟洛子决报备。不过他总归是猜到了我跟洛子决关係匪浅,且态度甚有敌意,所以想了想还是不得不防範防範才行。
而另一方面,我跟洛子决期待已久的抱抱协议,自我能够开始上场操练后,便正式展开了。我原本以为我们一见面铁定是会浑身扭捏尴尬的,未料洛子决这人的态度却是比我想像中还要寻常镇定许多,一开口嘴里仍旧是有条不紊地讲解着文章、从容而严谨地抽考着我问题,随随便便就能引经据典地唠叨好半个时辰,导致我比较没什幺机会又或者找不着恰当的时机点,好来问除了课本及近日军事变化以外的问题。
那一些跟他个人比较有关联的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事实上,此人所有的淡定正常表现,其实也仅维持在那四个字外加拥抱动作之前而已。
只要我一鼓起勇气说出我想抱抱,且连带着猝不及防地抱住他时,大叔的举止便会彻彻底底陷入崩坏状态,表现完全失常,彷彿我对他施了什幺可怕咒术一样。
比方说,如果这人恰好正在饮茶,随着他被狠狠呛到,连咳着几声嗓子,那盏杯子铁定是会被他的鬆手举动给应声打翻。
又比如说,他恰好在提朱砂笔写字好了,那支笔的前头细毛绝对是会被他一下用力过猛给一笔弄分岔报销的,更不用说那承受如此攻击的书册了,墨水都晕透了一片,纸张也被戳破了洞,让人根本分辨不清字迹。
再说起,如果是在他讲解到一半时陡然插嘴抱住他的话,此人便会于一瞬陷入静默,呈现呆滞状态,等我都抱完、蹭完了,他才会终于浑身一震,吓回神来,可却又因为忘了方才自己到底讲解了些什幺,而翻书翻了个老半天,无奈这越慌是越发想不起半句话来,可他大概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所以也不好怪我,最终也只能一脸郁卒地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转过身闹起彆扭,简单来说就是把自个儿弄得灰头土脸,困窘万分。
事实证明,人果真是不能太逞强装逼啊……
可纵使如此,他仍然没有一次拒绝过我的抱抱要求。
经过接连几天的观察结果得出,我想我大概就是发现洛子决的弱点了,他这人好像不太能被攻的样子,也不太能接受这种毫无预兆式的亲密举动。
眼瞧此情形,我就觉得这样的大叔也怪可怜的,可是又觉得他这副模样还真不是普通的……萌。
这让我突然间联想起他第二世那副傻呆模样,就算大部分都是演的好了,可想必那个时候的确是有一些本性深藏在里头的。
可另一方面,我也挺不解的,明明这一招他以前也蛮常做的,怎幺如今我俩角色一对调过来,他就会激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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