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死的自由?沈雁石的眼中终于浮现出绝望之色。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人真的有想死而不得的时候。
段飞鹰看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你这个反应倒是很有趣,就像当初的沈凤举一样。」
什么意思?沈雁石吃惊地抬头。
「那个小家伙,一开始的时候脾气坏得厉害,又吼又骂,还想一死了之,真的是很有j-i,ng神。可是等到了我怀里,就温顺得像只小绵羊似的了。要他哭就哭,要他叫就叫,可爱极了。」心里多少有些遗憾,难得看上一个猎物,还没完全驯服就跑了。
终于明白高傲倔强的凤举为什么会变得那样脆弱,这种对待的确可以使任何一个意志坚强的人心理崩溃!凤举的确是吃了不少的苦,九泉之下的父亲和仙姨知道了一定会责怪自己吧?
抬眼看向面前的男子,很明白那双眼里并没有yù_wàng,恐怕是自己平凡的相貌不能勾起他的欲念吧?这个男人,只是想藉由这种方法侮辱自己,以泄心头之忿。他的脸上有着残虐的快意,自己任何无意义的抵抗,只会加强他嗜虐的快感吧?他就是想看自己在他身下哭泣求饶,甚至婉转呻吟的丑态吧?
让他如愿吗?沈雁石,你已经什么都不剩了,这最后一点尊严却是说什么也不能失去了。
其实想想可笑,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还有尊严可言吗?
可是,就是不想,如他所愿!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贯穿了全身,五脏六腑好像要被巨椎捣烂一样。好痛!这是惩罚吗?他没有照顾好凤举,所以要忍受同样的对待。这样想,心里也许要好受一些。
没有任何快感,只有难以忍受的疼痛,所有的动作都是以泄愤为前提,不见丝毫温柔。
脱臼的下巴已经被接上,但沈雁石知道这绝非是对方的良心发现。如果维持那样的姿势,自己就叫不出来了,这种暴行的乐趣也就减少了许多。段飞鹰一定是基于这样的考量吧!
咬紧牙关,决不肯哼出一声,任凭嘴唇被咬破,鲜血直流。努力将意识从身体中抽离,连目光也不愿分半点给正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人,定定地望向天花板。
身体开始麻木,汗水雾气模糊了双眼,只觉得天花板上的纹路渐渐变形,幻化成了岳子青的脸孔,那样温和的微笑着。
你在对谁微笑?是不是凤举?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可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盼你,在等你?
你对我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若是无意,为何当初要给我希望,让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若是有心,为何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踪影不见?
你和凤举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还能想起有个叫沈雁石的人还在苦苦等你?
子青,子青!
多少个日夜,这名字就像是一柄重锤一样狠狠击在心中,每想一次就心痛一分!
不知不觉中,身体上的痛楚已经感受不到,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心痛。
一滴泪水终于自眼角滑落-——
无声无息!
沈雁石是从噩梦中惊醒的。身在天山的日子,很少有一个夜晚不做噩梦。
惊悸地从梦中醒来,试图动一动身子,却被剧痛扼住了所有动作。
茫茫然张开了双眼,打量起自身所在的这个华丽雅致的房间,一陈一设都似曾相识,尤其是天花板,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瞳孔猛然收缩,昨夜的一幕幕宛如翻书般清清楚楚呈现在眼前————
屈辱、痛苦、伤心、绝望……
全身不可遏抑地痉挛起来。胃在收缩,想吐,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吐出来。
才知道噩梦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醒了,梦却依然在延续着。
所有的感觉渐渐回笼,寒冷侵袭了每一寸肌肤。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只有一条薄被覆在腰间,其余的部分都裸露在空气中!
这副狼狈的样子只会招来嘲笑吧?
艰难地坐起身,拉开被子盖住全身。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动作,身上就已出了一层薄汗。
自己的衣物被胡乱扔在床下,俯身拾起,套上。虽然上衣已经扯破了,打个结应该还能穿。
一直不敢看自己的身体,这么痛,想必伤痕是少不了的,加上那日留下的鞭痕,怕是「琳琅满目」,惨不忍睹了吧?
苦涩的一笑,不想又牵动嘴角的伤口。脸颊高高肿起,昨夜那一掌打得力道十足,恐怕连内劲也用上了。
脚步声响,三个人走了进来。当先是那蓝衣人,身后还带着三个仆人模样的青年男子。
大概是没见过这样惨烈的景象,蓝衣人进门后先是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头,向着身后两人道:「带他走。」
两个男子立刻来到床前,抓住沈雁石的胳膊。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蓝衣人看了他一眼,目中露出嘲弄之意,冷冷地道:「当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难道还让你一直留在主人的寝宫里不成?」
原来这里是段飞鹰的寝宫,怪不得布置得非同一般。也好,哪里都好,只要能离开这个充满不堪回忆的地方,就算被扔在雪地里也无所谓。
两个男子架住沈雁石,半拖半扶地正要将他带离房间,却在门口遇上了段飞鹰。都是一愕:「主人!」
段飞鹰鹰目一扫,直落在蓝衣人身上:「什么事?」
蓝衣人恭恭敬敬地答道:「回主人,属下正要押他回石牢。」
看向沈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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