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扬眉锋一挑:「想不到你挑衅的功夫也不比你弟弟差多少,我还以为你很温和呢。」
沈雁石笑道:「因人而异,对朋友我向来是温和的。」脸色一沉,「对敌人就不会了。」长剑一抖,刺了过去。
邵云扬叫了声好,披风卷住长剑,向上一扬,下来时,剑柄一落入他的手中,而那件披风却盖在了沈雁石的身上。
邵云扬抚剑笑道:「宝贝呀宝贝,到底你还是舍不得我,又回来了。也罢,你去找柄剑咱们再来斗过。」后面这一句话却是冲着沈雁石说的。
沈雁石一怔,忽然明白他此举的用意不过是将披风给自己遮挡身体,只着一件中衣的样子实在不太雅观。心下不由感动,又忍不住奇怪:他为何这样对待自己?
心下不禁犹豫,自己明明不是他的对手,该不该再斗下去?幸好这时沈成风发话了:「住手!」
第七章
沈成风一开口,沈家庄这方的三个人就退了回来。碧游宫的人也不再恋战,退回到碧游宫主身后。
沈成风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段飞鹰的身上,缓缓地道:「段宫主,你我之间的恩怨还是由我们自己来解决,你意下如何?」
段飞鹰心中暗暗估量了一下形式:就实力而言,己方的确胜过沈家庄,但这些前来贺寿的宾客之中不乏好手,一旦打起来,他们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只怕最后讨不了好去。
他选中此时来的目的其实只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扫了沈成风的威风,一雪师门之耻,并不想与中原武林结仇,沈成风的提议到是正中下怀,于是点头道:「也好。」
沈成风又道:「既是二十年前留下的事端,比斗的规矩不妨也依照二十年前。若是阁下赢了,沈某一条x_i,ng命任凭处置;相反,若是沈某赢了,就请阁下退回天山,还中原武林一个清静,怎样?」
段飞鹰淡笑道:「还算公平。不过,沈庄主的命我是不敢要的,只希望到时沈庄主能在家师坟前磕上几个头,承认自己输了,也算了了他老人家的心愿。」
沈成风成名三十余年,在江湖上地位的数一数二,极受景仰,让他去墓前叩拜并且自行认输,这样的侮辱比杀了他还难过。况且段飞鹰语气笃定,好像沈成风一定会输一样。沈凤举第一个就忍耐不住,骂道:「我爹爹才不会输给你们这些邪魔外道!」
段飞鹰也不生气,含笑望了他一眼,心里倒是有些后悔答应的太快——这小子很对自己的胃口,放掉了有些可惜。
沈成风转头看向众人,朗声道:「刀剑无眼,生死难料,诸位都是个见证。事端起于沈某,自然也止于沈某。无论我和段宫主之战孰生孰死,都按武林规矩办事,谁也不许报仇。」
目光扫向沈凤举,喝道:「凤举,你听见了没有?」三个晚辈之中,凤举脾气最烈,所以他别人不问,只问凤举。
沈凤举心想父亲怎会败落,于是点点头:「知道了。」
沈雁石却觉得父亲这话似乎像在交待后事,忍不住看了一眼岳子青,见他面露忧色,显然也有不祥的预感。
段飞鹰听沈成风这么说,也转向身后属下,道:「你们也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
他笑吟吟地说,碧游宫诸人也笑嘻嘻地答,殊无半点严肃之意,似乎认定了己方一定能胜。
听的一干中原武林人士都暗暗恚怒:这姓段的也太过狂傲,他年纪轻轻,武功能高到哪里去?
等两人一交上手,就没人这么想了。
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时间去想。
刚才沈凤举等几人相斗,还有人在大声吶喊助威;此刻,除了风声、衣袂声、打斗声与剑气破空之声外,竟没有半点声音。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两人打得不够j-i,ng彩。相反,太j-i,ng彩了,他们根本看不清两人的身法,只觉倏忽而来,倏忽而去,耳边听得对掌之声、剑锋相击之声不绝,显然是已过了无数招。人人都伸长了脖子,瞪大了双眼,嘴巴也由于吃惊长得大大的,就连喘息都几乎忘了,怎么还有时间喝彩?
功力尚浅的,看着看着,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扑通」、「扑通」倒下好几个!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相搏!
蓦的,对阵两人齐声喝斥,「啪」的一声响,人影乍合即分;观战的高手都知道这是决胜的一招。
但是这一招实在是太快。他们心里刚想:这是决胜……,「一招」两字还没在心里闪过,这一招却已经结束了。
「你输了。」
沈成风威风凛凛地站在场中,虎目直逼段飞鹰。在气势上就已经胜了。
段飞鹰脸色铁青,一挥手,示意部下撤退。他不敢说话,只怕一开口,强忍住的一口血就会喷出来。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碧游宫一干人威风八面地来,又威风扫地地去了。
「想胜我爹爹,再过二十年你也不成!」沈凤举向着几人消失的方向大喊,觉得一口恶气也出尽了,心情一下子大好,笑嘻嘻的拉住沈成风的衣袖:「我就知道爹爹天下无敌。」
沈成风的目光仍然直视前方,竟似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爹?」沈凤举微觉奇怪,轻轻晃动他的身体,道:「他们已经走了。」
他不晃还好,一晃之下,沈成风的身体忽然向后倒去,「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爹!」
「姨丈!」
「沈庄主!」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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