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要说晨光道长骗钱,石三是打死也不信的,这晨光道长虽说不是住持,但在复真观的地位也算是数一数二了,七老八十岁的老爷子,在观里德高望重说一不二,修为不修为的放一边,就冲这个岁数、这个身份,有必要跑到山底下骗钱吗?
“晨光道长,”石三挤出人群想为晨光道长解围,“找你半天了,原来在这儿啊,晨星长老找你过去商量点事情。”
“嗯?”一听晨星道长,晨光道长的眉头立即就是一皱,转头看了看石三,似乎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哎,晨光道长,这边。”石三拉着晨光道长快步挤出了人群。只见后面那个大妈骂骂咧咧的仍旧不依不饶,石三只得回头给这位奶奶赔好话,这一回头,正好和旁边劝架的年轻人来了个面对面,只见这哥们儿眉宇之间黑气团聚,稍微懂点面相知道的人就能看出不对劲,不是要遭灾就是要得病,说实在的,以石三的性格,即使对方是陌生人,出于职业道德没准也会忍不住提醒一下,想必这晨光道长也是因为一时间专业精神大爆发才招来这通骂的。说实话,关于是否出于善道提醒一下这位小兄弟,石三也斗争了半天,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人家晨光道长穿着道袍还被骂呢,你个穿t恤戴墨镜的倘若再提这个事情,不被认为是托才怪。
“唉,真是的!”晨光道长似乎对那位骂自己的大妈还有点恋恋不舍,一个劲的回头,连声叹气,“真是良言难劝短命鬼,随他吧,随他吧!”
“道长,晨光道长,”把骂街的大妈劝走之后,石三快步追上了晨光道长,“是我,茅山马淳一的徒弟,你还记得吗?前几年曾为云凌子前辈的事情拜访过复真观,是你接待的我。”
“前两年?”晨光道长皱着眉头好一通回忆,“哦,想起来了,是你啊!对了小伙子,云凌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啦,我收到一封信,已经有人把这事办了!”
“啊,给你寄信的人就是我啊!”石三差点当场晕倒,心说要不是因为艾尔逊这事再来一趟,自己还真成无名英雄了,“我叫石三,茅山掌教大弟子,你忘了?”
“啊,敢情你就是啊!”甭看就过了三四年时间,这晨光道长的思维显然是迟钝了许多,“怎么,又有啥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石三叹了口气,找了个阴凉地把来意大概说了一遍,听得晨光道长也头大如斗。
“小伙子,你说你要找朱允炆的下落?”晨光道长听了半天,似乎就听明白一个朱允炆。
“是啊,朱允炆失踪是在明朝的永乐初年,而这段时间也是武当最活跃的时期,所以我想再来向你打听一下,关于贵派有没有一些秘史传说与此人有关?”
“这个嘛,”晨光道长两眼望天好一阵思索,“传说倒是有,但我也不知道哪个与他相关啊。你想打听哪方面的传说?”
“最好是明朝永乐开元之后的事,你知道多少最好全告诉我。”
“永乐年的话,那最有名的传说就是八仙镇妖。”晨光道长手捻须髯道,“想我武当泱泱百年,可叹传世之事不多啊,那些闲书杂籍在六几年那会儿都烧啦!”按晨光道长的回忆,复真观在“文化大革命”时期曾数次遭到过洗劫,虽说当时的住持罗思莲罗道长曾在“文化大革命”之初秘密组织过一次藏经,但藏的基本上真的都是“经”,类似于神话故事、传说撰记这类的休闲类书籍基本上都被红卫兵抄走烧了。
对于这一点,石三当然明白,所谓的“文化大革命”,就是一场砸烂一切的全民大动员,除了外星天体和语录之外,几乎一切超过五十年历史的东西都统称为“四旧”,甚至连老年间的桌椅板凳都成了有可能滋生资产阶级封建思想的道具,一律要拉出去烧掉,可燃物就烧,不可燃就砸了,既不可燃又砸不动的例如老建筑老城墙,就糊满革命标语至少也得在视觉上革命化。在这种大背景下,武当山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重灾区,这种遍地是“四旧”的地方对于红卫兵而言简直就是天堂啊,没把这个晨光老道也抬出去烧了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说起这故事,也有些年头了,当年听我师父讲的,但那些后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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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石先生你这么有耐心,我倒有心讲给他们,却没有一个有心思听。”按晨光道长的话说,尤其是到了改革开放之后,年轻后生们已经很少对这些真不真假不假的传说野史感兴趣了,自己纵有一肚子的故事,却不知道跟谁说,“说是八仙,传世可查的只有七仙,至于另一仙是谁,也是我武当一大迷踪。今天你说起那个朱允炆,倒是让我想起了这个事。”
严格意义上讲,武当派的教义里更侧重于丹鼎,但教义归教义,个人的修为更多还是要看个人的悟性与偏好。武当祖师爷张三丰本就是个博采众派之长的人物,其弟子徒孙中也不乏符篆大家,包括后世与茅山马思甲真人联手摆精忠阵,捐躯于宜昌江畔的沈芳卓真人,以及因破炼尸窑而名噪南北的云凌子,都是武当门第中精通符篆阵局的杰出代表,这些人对符篆派法脉的修研,其实并不在一些符篆派系宗师级人物之下。
大明开元之初,张三丰坐下共收有七个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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