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三弟,谢谢你。我想明白了一些事,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去理顺,但我想我一直最为渴盼的东西已经被我得到了。”
只是他没有去珍惜,甚至连多花一点时间与心思去理解的付出也没有做过。
那个人,经历了多少的艰辛才一步一步慢慢地向他靠近?费了多少他看不见的苦心去化解他被生母遗弃的不甘?不管他怎样的冷漠推拒,他的爱意即便在遥远国度里仍如火燃烧,幽幽地,似微弱的火光照进他的心里。就算他视而不见,但仍可以感觉得到,所以总是不由自主地对他手下留情。
也许有人会因为爱得不够深,所以为感情之外的一些东西而远离;但也会有人因为爱得太深,却因无法把握命运而远离。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使得已不在一起的两个人彼此思念,所能做的选择都只有两个:一是淡漠;二是追回。
他,想在时问慢慢淡化的过程中,试著去寻回那曾一度离去的真爱。
“大哥,你要去哪?喂,爹怎么办?你不可以丢下我和他单独相处的啦!”
柳儒生的哀叫声转瞬被风吹得消散无迹,等柳清云清醒过来时,他已身处赴往边城的远长古道。
也罢,他生前半辈子已经墨守太多太多成规,做人并没有一丝一毫为自己打算过,偶尔一的一次轻狂,也当算是他应得的、生命中少有的出轨。
***
夕阳向晚。
如火的夕阳照在满谷绯红绝艳的花上,静静地,带了一种即将消逝的美。
“咳咳……”
淡蓝色的烟幕迷乱了宁静殿堂。
一角落地长窗微微透进昏暗光线,从早到晚,互古不改。
这里仿佛是没有时间与季节转换的奇异空间,有的,只是一朵夜以继日焚燃的幽冥鬼火,吐喷著淡蓝色的毒烟。
“药……给我药……”
炉子旁边的人几乎已经完全削瘦得脱离了一个“人”的形状,干裂的嘴里轻轻地发出这样的呻吟,俯近看去,他苍白的脸只徒然剩下两只深深的眼睛,斜飞上扬,看得出有一点点抚媚的影子。
“想要药来缓解痛苦?可以,先把‘僵尸散’的配方想出来给我!”
可惜,旁边一个狰狞的侍者非但没有顺从主人虚弱的要求,反而如戏鼠的恶猫,不紧不慢地自怀里摸出一小包白色的药粉拿在手里把玩著,就是不给目光中透出渴求那人送去。
“我……头痛,想不起来……”
微弱的声音,低沉地陈述著自己的不适,哀求许久没有得到一丝关切的人突然开始发抖,整个人缩成一团,紧闭著双日鼻冀挥动,全身抽搐。再过得一会,颓然张开的眼睛撞孔已经放大,全然无神。
“啧,这次这么快就发作了,赵卫,我看你家主子早不行了,趁早准备后事吧!”
毫无同情心的人扔下那一小包药末,丢下一句“明天我会来拿‘僵尸散’的配方”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这时,远远站在门口不忍看这一幕的侍者才赶紧走了过来,拾起别人扔在地上的药,半扶起主人,见他像狗一样扑上去添食那麻醉人神经的药粉时,不由得一阵心酸。
“赵卫,我连累你了。”
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的人淡淡地笑著,嘴角在这样的牵动下就已经干裂出血,隐隐带了一层像是擦不干净的灰色面庞正是吸食“五石散”、“云霞膏”深度中毒的迹象,目光落到自己疼痛间无意识挣扎得露出袖子的左腕,忙把那光秃秃的丑陋残肢收起,又是一阵大咳才顺过气来,摇了摇头道:“我早知道靠这些东西撑不了多久的,现在要的量越来越大了,想必他们很快就不会再需要我了……赵卫,我是不是很没用,想不出毒计来的脑袋,对别人来说就是废物了……”
“主人别想这些有的没有的,担心又头痛!”
见他服药过后,有一瞬间的清醒,说了几句比较清楚的话后神情又渐渐遥远,知道他在药物控制下开始进入幻境的赵卫叹了口气。才扶著他躺下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后,舒了一口气的人慢慢半谜起了眼睛,嘴角露出欢欣的笑意,像是在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看到什么约丽多姿的奇景,情形诡异莫名。
“云哥哥,你来看我了……”
也只有这药物的幻觉作用能让他开心,所以才这般地饮鸠止渴,在那个世界里有他的快乐。
赵卫痴痴地凝望著邦不是睡著,却又不是清醒,在半迷茫状态下飘然欲仙的主人,不知道自己是该叹息,还是该狠下心来让他在这样的快乐中脱离一切痛苦。躺在这里的那人,在数年前,曾经有过显赫一时的身份,在辽国亦有著举足轻重的地位,因为他是以奇兵毒谋出名的辽国的三王子——耶律洪。
经历了数度王权政变,仍然能凭借自己一身本领一一化解,风光春月的邪魅美人儿,如今却落得这副模样。
美丽固然是无法可说的了,无时无刻发作的头痛恶疾折磨他,落井下石的小人们羞辱他,为了抑制痛苦而吸入的婴粟烟,服下的五石散、烟霞膏更是腐蚀了他的神经,吞噬著他的r_ou_体。一
即便是这样屈辱地活著,他还忘不了那个人。
那个冷口冷面,没心没肝的“救命恩人”,柳清云。
那人到底有什么好?就他曾经见过一面的了解,那只不过是个循规蹈矩毫无情趣的普通男人,充其量就武功比较高一点。
但……赵卫无可奈何的目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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