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百里悠lu 袖子要干架,我连忙拉住他,用了十成功力在他脑袋上狠恨敲了一记,这十三点王爷,耍x_i,ng子也不会挑挑时间地点。
百里悠惨嚎一声抱头满地打滚,赵瑞岚扑哧一笑:“不得了,不得了,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见小晏出手打人。”
我不理他们,径自走到梅香身边。这姑娘受了极大的惊吓,正跌坐在一旁不由自主的战抖。见我来,竟仿佛急需汲取温暖一般猛扑到我怀里,抱紧了号啕大哭,倒把我吓一跳。回过神来,心生怜惜,正伸手欲抱,却被一股奇力拉开,来不及反应人就到了赵瑞岚身边,被他紧紧搂住。
赵瑞岚一手拎了百里悠扔给梅香:“这位风度翩然,一表人才的浊世佳公子也请姑娘好好利用才是。”
百里悠恍惚之间就做了包子皮,怀里是一团颤抖的、号哭的馅。
我看看赵瑞岚,他笑着垂下眼帘,静静听了一会儿外边的响动,说:“出去吧。”
他刚刚打开门,梅香突然一声尖叫,我的心脏则像是被人猛的一掐,几乎以为自己停止了呼吸。
一个人,一支箭,穿喉而过,被活生生钉死在门板上。血从他的鞋间滴下,汇成暗红一滩。
我强忍着恶心,立刻转身蒙住梅香的眼睛,轻颤着说:“不要看。”百里悠苍白的脸色中带了一丝惊惶,但迅速化为坚强,他抿了抿嘴,把瘫软昏迷的梅香背起来,走到墙根。
弓箭的阵势基本停止。同一片草地,下午我们还在欢喜打闹着奔跑游戏,此时却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污血横流,血腥扑面。中箭未死的士兵,发出阵阵瘆人的呻吟。墙头上又顺绳而下许多人,却是赵瑞岚的手下,他们截住了那些被箭雨逼到墙角的,乒乒乓乓一阵厮杀。突然听到半空中有人惨呼着坠下,原来是些本想爬回去的,攀到一半,被墙头的军士砍断了绳子。
赵瑞岚一身ji-an血的月白长衫,脸色冷冷,眼神如轻烟一般扫过这惨景,嘴角似乎绽出一点飘渺的不屑笑意。
遍地烽烟的战场早已炼就了他。危机重重,千钧一发,生死攸关,命悬一线,都使他的心渐渐冷硬如千年寒冰,使他对战士们的鲜血和呻吟无动于衷,使他能够把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视为蝼蚁。
好在他看我们时,笑容里多了一丝暖意。
“把她给我。” 赵瑞岚指指梅香:“你们带着她上不去。”
百里悠偏不,一个劲往后跳:“谁说的!我就上得去!”
我瞪他一眼,把绳子甩给他:“别给我逞强,先上。”
他怒气冲冲嘟囔了一句,把梅香放下,但就是站着不肯动。
我只好拉他过来,拿粗绳在这祖宗的腰上紧紧绕了几匝。赵瑞岚打个呼哨,墙上的士兵嗨哟嗨哟把他拉了上去。我自己也如法炮制,最后是赵瑞岚负着梅香攀爬上来。
墙头上晚风极大,吹裹着未燃尽的火把烟灰,叫人一时睁不开眼。
等看清了,才发现脚底下是极庞大的建筑群,邸垣楼殿,参差栋宇,蒙蒙如烟的月色下,竟仿佛一眼望不到头。
咦?这种规模的建筑,莫非是……
“是皇宫。”赵瑞岚接口。
什么?你是说我们在皇宫里被关了三天,在皇宫里打地铺睡稻草,在皇宫里被人举刀追着团团转?!
你也应该解释解释了吧!
他却不理会我火辣辣的眼神,轻轻问身边的将领:“和仁,‘那边’现在怎样?”
将领答:“大安。”
他点点头,对我们说:“走吧。”
“去哪儿?”
“太皇太后那里。”
百里悠大惊:“干嘛?我可不去!”
他拔腿就逃,被我一把揪住,我问赵瑞岚:“景言和皇上也在那儿么?”
“在。”
“那快走吧。”
这墙砌得十分奇怪,那半边像悬崖一般,这半边却有宽阔的台阶上下。
我问:“关我们的是什么地方?”
赵瑞岚说:“本朝的皇宫其实是扩建了前朝的,这地方前朝常常用以关押忤逆的皇子。”
哎?这么说我的接待规格还很高,跟人家皇帝的儿子是一个档次。
说是见太皇太后,其实见不着面。据说老太太受了点惊,正救心丹啊养心丸啊伺候着。我们到了她那殿里,站在外屋,老太太躺在帘子后面的软榻上说话,周围太后、太妃、公主什么的,齐刷刷立了两排。
但听老太太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要说是被人吓着了,真是打死我也不信。
她说:“小瑞啊,这事不是咱们年纪大的能管了,别闹大了就好。”
赵瑞岚说:“还请太皇太后放心,臣等自会善后。”
他们打什么哑谜我听不懂,只顾四下里搜索,直到看见景言在抱着小皇帝站在紫薇后面冲我乐,我才松了口气。
老太太又说:“哟!这孩子是谁?多俊俏啊!”
我左看看,右看看,……说得原来是我。
“这是臣的属将。”
老太太乐呵呵:“什么属将不属将的,和悠悠心肝儿一起,留在宫里陪老人家说说话吧。”
什……什么?!我堂堂七品大员,正处级干部,你说留就留……等等……等等,我这不就是能进中央了么?升官的道路千千万,跟最高权力层走得近不就是条大大的捷径么?只要能升官,还管它是不是老太太裙底下带出来的!
我激动的满脸通红,两眼放光。偷眼看赵瑞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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