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候,我们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南珩一看着林寻道:“平衡才是长久之道。”
只要不触及对方的底线,双方都会点到即止,“如果你让巫雀叫我来,只是为了谈这件事,我的答案是拒绝。”
南珩一转身,就要推门离开。
“倘若皇帝眼中最大的威胁就是你师父呢?”
南珩一猛地滞住脚步。
林寻从房梁上下来,脚踩在厚重的银票上,“你这么聪明,理当知道一个帝王最怕的是什么,何况唐氏现在就在宫中。”
南珩一瞳孔骤缩,目光深沉的可怕。
“不客气的说,赏花宴本就是为你师父设的一个局。”林寻:“不巧被我英雄救美而已。”
空口无凭,南珩一却并不怀疑林寻话语的真实x_i,ng,这些消息,以南家的情报网想要落实十分容易,眼前这人几乎狡诈到了骨子里,根本不会说这种低级谎言。其实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有过隐忧,落灯观的名声太大,道术又在权力掌控范围外,对任何一个统治者而言,都不会是件好事。
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多了些道不明的诡谲,“你准备何时动手?”
林寻就跟谈论什么时候吃饭般随意:“早中晚都行,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两日内,我会给你答复。”
他迈步出去的时候,林寻随手抓了把银票揣进怀里,“去南府的话,我们顺路。”
南珩一:“你去做什么?”
劫狱前难道不是应该有一堆计划需要准备?
林寻颇为认真道:“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算是庆祝小团圆。”
他的语气有些渗人,南珩一忽而惊觉如今他们师兄弟三个,连千江月本人都在这里。再看林寻眼角都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莫名生出一股相当不好的预感。
别馆到南府的距离并不是太远,但和林寻在一起走,南珩一硬是被生生耗到了天黑。林寻来时拿的一沓银票只剩几张,手里却空无一物,他所有的花销完完全全都进了肚子里。
目睹他轻轻松松走在前面,南珩一完全找不到词汇来形容,怎么可能有人的胃口会大到这种境界,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居然还不胖。
思前想后,最后只能归结于有些人的生理特征大约跟本人一样……丧心病狂。
眼不见为净,他越过林寻准备率先进门,恰在此时,大门被猛地推开,从里面从冲出一个黑影,双方迎面撞了个满怀。
将人提溜了起来站稳后,南珩一问:“跑这么急做什么?”
巫雀看到南珩一,就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师父,师父他……”
不等他说完,南珩一已经跑了进去。
千江月喜静,住的是靠里面的院子,平日里清幽的环境在这个夜晚,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花花草草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迸发出近乎诡异的瑰丽色彩。
一只甲虫慢慢爬到花瓣上,下一刻就开始不停抽搐,死在花蕊当中。
南珩一皱眉,刚要朝前迈进,却被林寻伸手挡了下来。
“你进去,不死也会重伤。”
在林寻眼中,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空间,无数狰狞的人面像是来自地底的游魂,正张着大口互相吞噬对方。
巫雀急忙道:“之前大师兄走进去没两步脸色就白的跟纸一样,现在还在房间昏迷着。”
林寻瞥了眼南珩一,“你先带他回去,夜晚y-in气重,再过不久这里会形成瘴幕,极其容易入侵小孩子的身体。”
巫雀:“我不……”
“听我的,天亮时再来,你师父一定是平平安安的。”
巫雀咬了咬唇,虽然不情愿到底没再闹腾。
南珩一很快做出决定,牵着巫雀走到院子出口时,回头看着林寻,沉声道:“天一亮,我们就过来。”
林寻微微颔首。
房间里的情形比外面还要严重,千江月的目光甚至能用明暗交错来形容,一幅画悬浮在半空中,原本画中只有一个清俊的身影,现如今,留白的地方不断有黑气向外涌出,还有一部分,直接融入画中人的身体中。
数百道符窜出将整个画整个包围,利刃出鞘割破手指,鲜血在符箓中凝聚成一条纽带,千江月低喝一声‘止’,黑气被困在画中,但仍在时刻聚集力量准备向外冲出。
一道红绳突然破空前来,直接在半空中将画捆住,剧烈晃动几下后,这幅画才渐渐归于平静。
系统曾经提示过千江月将自己心中的魔念完全镇压在画中,当时林寻并未太当回事,甚至画还在他手中时,曾对着吟唱情诗,直到今天,才真正发现它的可怕之处,任何事情压抑到极致就会有爆发,现在千江月还能抑制的住,可以后呢?
向来冰冷的脸上竟透露着些许疲惫,千江月连林寻的到来都没有理会,半靠在床上,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林寻走过去帮他止血,两人俱是沉默。
等血完全止住后,他才道:“有个东西可能对会你有用,我现在去找找看。”
“不必。”说话的声音透露着倦意,却没有闭眼的意思。
“休息一会儿。”林寻道。
“巫雀的x_i,ng子必然熬不到天亮,”千江月摇头:“睡不了多久。”
林寻伸手覆住他的双眼:“我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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