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章俟海说:“很有趣。”
“那是当然。”秦深拉着章俟海到客栈门口台阶那儿坐下,靠在一起看三途河这儿的风景。
亘古不变的三途河啊,河水缓慢地流淌,小小的浪轻轻拍打岸边,岸边的彼岸花呀,在风中唱着离别与思念的歌。
天上一轮圆圆、圆圆的月,月光皎洁,洒满整个三界交汇处。
客栈外的小院内,彼岸花丛里星火点点,那是靖人居住的地方。
秦深与章俟海分享着交汇处种种神奇的地方,他说:“到了白天,会有一群大鱼游到天上,它们的鸣叫声嘹亮清越,明儿个白天我再带你来。”
“好。”
秦深侧头看他,“我怎么感觉你一点儿都不惊讶啊?”
章俟海弯起嘴角轻轻地笑了,眼睛看着秦深,专注而温柔,“身外之物罢了,身边有你就好。”
秦深耳朵尖尖发红,扭头看向别的地方,“说什么大实话,哈哈。”嘴角扬起,脸上的笑容也很灿烂呢。
三途河边的月亮“哐”的落下,太阳“噔”一下出来……轮回了两次,现在已经是两日之后,渡船离岸的时间到了,也是崔珏走的时候。
秦妈妈来到三途河边亲自来送这位久别重逢却又要分别的朋友,“才短短几日而已,又要分开了。”
“我的小姑娘,客栈又开,我们日后见面的次数不会少的。”
秦静无奈地看着远方的大船,“是啊,但也不会太多,你不是闲人忙着呢。”夹带着花香的风吹起了鬓边的发丝,秦静抬手将它们抿到耳后,“也不知道我父亲和弟弟究竟在哪里,崔叔你神通广大,能够帮我留意一下,好吗?”
崔珏笑了,眼中有隐晦的神采一闪而逝,秦静没有看到,他一贯平和的声音说:“该见到的时候,自然就会重逢。”
秦静气不打一处来,握着拳头在空中挥了挥,“你们真是的,从来不给一句痛快话。”
“嗯。”崔珏非常赞同地点点头,“和秦深说的一样,我们做事从来不是干脆利落的,忍不住就想高深莫测一下啊。”
“你这么说,让我忍不住好想打。”秦静捏着拳头在崔珏的肩膀上轻轻怼了一下。
秦深在旁边凑了一句,“这是官方吐糟。”
崔珏爽朗一笑,按住秦静的手把她拉到了怀里面,“我的女孩,要永远快乐,幸福。”
秦静把头埋在崔珏的怀里面,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的哭腔,“嗯,我会的。”
秦深凑到章俟海的耳边,小声嘀咕,“还好我妈不让我爸跟着过来,我爸看到这一幕,再老实的人也要炸。”
章俟海摸摸秦深的脑袋,秦深剃的板寸长得快,现在摸起来已经不是毛楂楂的刺手了,软软的,就和秦深善良的心一样。章俟海在心里面对自己说,换做我,我也会炸的。
别离无论怎么送,这一刻终究会到来。
悠长悠长的螺号响起,渡船起锚开船了。
这两天客栈做了很多荠菜产品,从馄饨到包子、从春卷到馅饼,只要仇宝成能够想到的品种,他们做了一个遍,悉数打包好交给了渡船。
随着这趟船,缓缓驶向了远方。
他们正准备转身回去,秦静却跟着驶远的渡船往前走了几步。
“妈回去了,时间不早了。”
秦静抓住秦深的手臂,不确定地问他,“看到渡船甲板上的那个穿黑色衣服的人了吗?”
渡船离着岸边已经有五十多米,目力很好的秦深顺着妈妈视线所指的方向眺望,看到在楼船三楼站着一个裹了一身黑色的高大身影,黑色斗篷上大大的兜帽罩在头上,帽子边缘被三途河面上的风吹得翻出层层波浪。
那是渡船的主人。
忽然,那人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掀开了帽子,露出一张与秦深有七成像的脸。
“啊!”秦静尖叫,松开抓着秦深的手往前奔跑,踩进花丛,两边的彼岸花纷纷弯着花枝避让,秦静一路跑到岸边,被随后赶来的秦深一把拉住,凡人落到三途河水里,就别想着囫囵出来了。
“妈,你怎么了?”
秦静一把抓住秦深的手,指着越来越远、逐渐看不见的大船,“那人,看到那个人了吗,那是你亲爸爸,我的弟弟秦言!”
“什么!”秦深看去,已经看不到渡船的身影,看到那人与自己差不多的长相,秦深心中已经有些明悟。
“下次渡船来,他休想跑,当年一声不响、一走了之,现在竟然出现在渡船上,不说清楚,我就跟他姓。”秦静愤愤地说道。
与亲爸爸没啥感情的秦深只是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听到老妈这话,无语地看着妈妈,“妈,你本来就和他一个姓!”
秦静掐了一把儿子,恨铁不成钢啊,“你这死孩子,跟你弟弟一个样,就知道来气我。”
秦深求饶,“嗯嗯,我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渡船来,一定不放过他。”
…………
……
店里面的客人再一次走了个干净,魏乐和徐散财不想在人间待着了,写好了调研报告提前销假回了天上。崔珏崔判官坐船回了幽冥鬼界,一群狐狸去了妖界魔地。
没有了客人,热闹也被带走了,一成不变的日子过的就非常快,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离开学还有十天。
这一天秦静正陪着两个孩子做暑假作业,老师前两天刚刚在家长群里面发的,今年的中秋节来的早,开学不多久就是了,于是老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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