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里兴致缺缺的七曜树枝,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难道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家?可在百花谷范围内,一个普通的人家反倒显得有些突兀,所以她还是宁愿相信这是一个什么前辈的隐居之地。
又或者只是百花谷里某个喜欢清静的前辈呢?这样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青壶峰也算是很清静的地方了。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屋内点着烛火,那必定是有人居住,指不定就是百花谷里的某个前辈。枫竹韵见状大喜,毕竟如果有床睡,谁又愿意露宿郊外呢?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向着小院子走去。
枫竹韵一脚刚踏进小院子,就有一个小东西向她袭来。枫竹韵一闪身,东西就直接砸在了她身后两步的地上,砸出了浅浅的坑。力道不算大,看起来只是想警告一下自己。这一点她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己是身份不明的外来人,没有事先自报姓名也是她的疏忽。
“在下镜月宗枫竹韵,能否在贵舍休息一晚?”
枫竹韵大声道,可屋里一直没有回应。她抱着尝试的态度又一次小心翼翼地踏进院子里,这次主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答应她在这里过夜了。
“多谢前辈!”
得到主人的默许,枫竹韵终于大胆地走进了院子里,正打算往一边的亭子里走去,却见眼前一闪,随后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
枫竹韵发现自己面前突然多出了一个面容娇俏的少女,只见她嘟着嘴皱着眉头,一双圆眼不悦地瞪着枫竹韵。
“我都让你进来了,你为什么要踩我的药材?”
药材?
枫竹韵不解地低头,首先看到的就是这少女握着一把渗着寒光的匕首,而匕首的另一头正c-h-a在自己的腹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虽然这一刀真的很痛,但对方确实是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要害。
而透过那把刀看到了自己的脚下,确实踩着几株看起来生命力并不强的植株。它们看起来蔫蔫的,似乎是这个少女正在努力救活它们,没想到自己又这样一脚踩下去,愤怒是自然的——可也不用愤怒到一刀捅过来吧?!
那只是普通的药材植株,而不是灵植啊!
枫竹韵深吸了一口气,道:“前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少女将信将疑。
“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好。”话刚落音,枫竹韵的腹部又是一阵剧痛,她亲眼看着那把刀从自己的腹部里被迅速抽了出来,血ji-an得那少女一身都是,而她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这一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表现得绘声绘色,疼得枫竹韵满身大汗。
在倒下的那一瞬间,她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这女的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
枫竹韵睁开眼,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又是一阵恍惚——她分明记得昨晚被捅了一刀就晕过去了,现在这儿又是什么地方?
“你醒啦?”
只见昨晚捅了枫竹韵的女子双手撑在床沿,从上往下看着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还真看不出是昨晚那个随随便便就能给人一刀的女子。
“前辈?”
“别叫我前辈,我又不是前辈。我叫韶听然,才刚刚三十,你叫我听然就好了。”韶听然嘟着嘴,表明了很不喜欢“前辈”这个称呼,只见她随后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枫竹韵已经恢复白嫩的腹部:“你的伤口为什么会愈合得这么快啊?要知道我那可不是普通的刀。”
枫竹韵撑起上半身,低头一看,无语至极——这人竟然硬是从自己的衣服上用剪子掏了个洞,就露出了整个腹部。也不给自己盖个被子,万一睡感冒了怎么办?
于是,两个人纷纷重点错误。
一个对一个身怀修为却毫无灵力的人大晚上的突然出现在自己院子门毫不起疑,唯一动手的理由还只是因为对方踩了自己正在救治的药草。另一个对一个单独出现在百花谷后山的院子里住着一个这样的少女喊着前辈,就算对方把自己狠狠地捅了一刀,醒来了之后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
按照常理来说,这都是不可能的。
后来二人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只能把这种事情归咎于“缘分”二字。
……
“你当年就是这么想我的?”韶听然的下巴抵在枫竹韵的肩膀上咯咯地笑着,话语里嘲笑的意味十分明显:“你不知道你当年那个傻样……不过要不是你当年看着傻乎乎的,我可能真的就一下把你弄死了。”
“别说了,这么多年来我算是知道你的凶残了。”枫竹韵翻了个白眼,将她往怀里一带:“你这样的人,怕是除了我还真没人敢要。”
韶听然一挑眉,这种话反正她就当情话听了,面对枫竹韵这种口不对心还喜欢毒舌的人,就不能让较真,否则得把自己气死。
“嗯,就你敢要,我也就只会看上你。”
“哟,嘴这么甜?”
“甜不甜你不知道么?”
“师尊师……娘?”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跑了进来,原本兴奋的表情顿时在见到二人拥吻的时候变得通红,不满地喊了一句:“大白天的你们就不会锁个门吗?!真是辣眼睛!”
枫竹韵猛地转身,看着已经被自家徒弟猛地关上的房门,心中感慨万千。
这似曾相识的情景……自己果然是师尊的亲徒弟!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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