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钤抚着他的长发道:“光儿,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嫌弃你?”
“若是你没有嫌弃我,为何···”陵光将头闷在他胸前,质问的话却不好说出口。
“如何?”公孙钤不解。
陵光有些气恼地从他怀里挣出来,双目盈盈,似有怒意闪动。
“光儿有话不妨直说,若是我做错了,也好改正。”公孙钤握住他的手。
“就是···就是来了淮西郡这么久,宅子也已经布置下来,你却依旧与我分房而居,你···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这样又让下人怎么看我?”陵光越说越气,连眼圈儿都红了。
公孙钤没想到陵光在意的是这件事。仔细想来,却又是情理之中。陵光随他来到淮西,人事生疏,二人又是逃亡,更不敢叨扰乡邻。自己这些日子忙着安顿,也便无暇顾及家中,害陵光这样担忧,倒真是他考虑不周。
“光儿,”公孙钤用手轻轻抹去他腮边的泪水:“这是我疏忽了,先与你陪个不是。只是,你万莫要胡思乱想,我已经与你行过纳采之礼,心中便认定你是我的夫郎,现下我公孙钤一无所有,还怕你要嫌弃我,又怎么会先有此种念头。”
陵光看向他:“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疏远我?”
“其实我早已经托人去京城送信,请祖父来淮西供养,由他来主持你我二人的婚事,方才好与你合卺。”
陵光摇了摇头:“我根本不在意这些的,我早就是你的夫郎,心中只认定你一个人,有没有婚礼,其实都无所谓的。”
公孙钤却轻叹道:“光儿重情重义,公孙钤感念于心,只是我却不能让你这样委屈。你我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也不过再多等几日,我定要你堂堂正正的嫁给我。”
陵光没料到他竟是这般为自己着想,而自己还错怪他,一时有些羞赧,红着脸说:“既然公孙爷爷也要来,那我便去为他收拾正房居住。”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公孙钤却拉住他的手,笑道:“爷爷要过来,也需得半月时间,光儿不必着急,还是先坐下来,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
“礼物?”陵光不解地看向公孙钤,“今日是什么日子,为何想起送我礼物。”
公孙钤从袖中掏出一个长形竹盒,笑着对陵光说:“打开看看。”
陵光依言拿过竹盒,发现里面是一条碎玉额饰。竟与他落在遖宿王宫中的那条一模一样!
“你去遖宿将它取了回来?”陵光震惊地看着公孙钤,随即又不安道:“这么危险,你···”
公孙钤却站起身,从陵光手中拿过这条紫玉琉璃额饰,为他挂在额上,一边说:“光儿不必担忧,我岂会不知轻重?这是我画了图寻了匠人要他按着图打造出来的。”
陵光这才松了一口气,抚着琉璃玉光润微凉的表面,心中甜蜜,嘴上却道:“何苦这样费时费力的,其实只要是你送给我的,不论什么,我都喜欢的。”
公孙钤揽住他的腰,在他发旋上落下一吻,道:“我见你极喜爱这种式样,不过是寻匠人用了些功夫,其他算不得什么的。我的光儿这样好,需得世间最好的东西才配得上。”
“你何时学的这样油嘴滑舌的?”陵光手上轻捶了公孙钤一下,面上却已是笑意盈盈,虽然他一路坎坷走来,但是依旧有真心人不离不弃,视若珍宝,倒真的不知过往种种是劫数还是造化了。
孟章自醒来后,便按照蹇宾与仲堃仪早前定下的约定,在寒星宫中随蹇宾修行。
蹇宾却没有教他什么巫术,只是给了他一沓厚厚的经书,让他每日抄写够三个时辰。
孟章本是活泼好动的x_i,ng子,奈何经历一场生死,竟然将这x_i,ng子生生变了不少。抄经这般枯燥的事情,按说以前他定是坚持不下来,现在倒是有些甘之若饴的意味。更何况,他每日胸口总是闷闷作痛,倒是在焚香抄诵时,虽不得甚解,但痛楚却得以大大缓解。
仲堃仪每隔一日,有一个时辰可以进得寒星宫探望他,便无论风雪,从不落下。
他总能记着很多趣事,一件件说给他,逗他开心。
孟章知道仲堃仪的这种举动是在讨好他,甚至还带着些愧疚的心思。仲堃仪看着他的眼神,有掩饰不住的小心翼翼。如今他已经位极人臣,权倾朝野,其实又何必守着他不放呢?
他其实也不怪仲堃仪,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便连生死,也都是自有定数,想要做成什么,必定也得有所牺牲。他不过是运气不好,被连累成了这其中的牺牲品,如今既被救活了回来,就该好好生活,何必用怨怼或是愤恨这些情绪来自寻烦恼。
只是他从前觉得能够嫁给仲堃仪,他才识过人,对自己也是真心,这便已经是桩好姻缘。跟了仲堃仪,总可摆脱从前只把他当做一件能换来权势地位的货物待价而沽的孟家,今后的日子便能够自己做主。哪知这不过是他天真的一厢情愿。
由来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就连蹇宾这样有本事的人,如今还不是前尘皆忘,往事皆休,又何况他呢?
孟章叹了口气,心乱了,经便不得抄了。
索x_i,ng收了经卷,起身打理寝殿中的花草。
此时在寒星宫外,却有几人徘徊逡巡,求了几次,守卫的宫人便言主人不在,这宫门却也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将他们拒在门外。
仲堃仪下了朝,便匆匆往这边赶来。今天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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