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远地站着看他。
袁朗抬抬眼皮:“士兵,别说要你坐过来还要出动八抬大轿请才行啊!”
许三多反应上来,忙坐到他身边。
他刚一坐下袁朗就靠了过来把脑袋搁在他肩膀。
许三多有些不自在,本能的想挣动几下。
袁朗垂着脑袋含糊了一声:“别动,我歇歇。”
许三多立刻老老实实不再挪了,他看着袁朗无j-i,ng打采的样子不由劝慰:“队长,你累了就去睡睡吧?”
袁朗晃晃头不吭声。过了一会儿突然说:“许三多,说说你班长吧?”
许三多有些疑惑的看看,不太明白话题怎么转到了这上头。
袁朗却抬头瞅他:“你不是说你有过俩班长吗?先说说老马吧。”说着又把头放到许三多肩上准备倾听。
老马?许三多仍然不理解队长的用意,但他已经在开始说了。
于是,这天晚上,草原上单调而平静的风声就同时从许三多和袁朗的梦中刮了过去。
正文 第17章 落
那一晚上的平静不久就被大演习打破了。
袁朗命令许三多留下阻击的时候,话语毫不迟疑。
这是应该的,也是最合理的。他是指挥员,吴哲是技术人员,成才是狙击手,如果这时真实的战场,最先需要付出牺牲的就是许三多这样的尖兵。
只是,从高倍望远镜中看着远处高楼之间的那个身影坠落下来的时候,袁朗的心猛地一跳,接着,在一瞬间死寂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瞬。作为指挥者,强烈的职责感让他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袁朗近乎冷漠的收回了目光看向旁边的成才。这个年轻的士兵,许三多的同乡、最好的朋友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恨:“我们只是您用得上或者用不上的工具!”
这个士兵是在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朋友忧伤。但这个时候,这种情绪只得到了冷遇。
袁朗近乎轻蔑的回应了对方:“不抛弃,不放弃,做到这六个字的人抛弃了什么,放弃了什么,想吧,现在。”
他冰冷的对这个士兵宣告:“你不合格。演习结束后回去吧,哪来的哪去。”又对吴哲发布了命令:“再联络不上许三多就向g4进发。”
然后,袁朗走到了另一边,背对着自己手下的一边。
吴哲最后一次无奈的呼叫:“s3回答!已经为你呼叫救援!现在撤出战斗!”然后他关上跳频电台看了过来,“只能这样了。”
袁朗漠然的最后看了一眼许三多落下的方向,简单的说:“出发。”
袁朗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并没有想起过许三多,或者说,没机会想起许三多,更没有料想过通讯器会再次传来许三多的声音:“s3请求通话,发现阵地雷达。”
这个时候,成材和吴哲已经潜入准备手动引爆,袁朗自己还留在甲板上想要抢夺快艇为撤退作准备。
他没有迟疑,马上站了起来向敌方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居然又是高城。
“真是邪门。被生擒两次,全落到阁下你的手上了。”袁朗感叹。
高城还是那副爽快的样子:“那次逮你的是许三多,你没把他带来吧。”
袁朗心跳了一下,但对着敌人却脸上不露丝毫风声,甚至还带着笑:“你很想看到他吗?”
……
两个老对手就此开始了胡扯。
高城因为对方在被俘状态下的镇静而有些疑惑不安。
袁朗的心思却全在其他地方。他不能确定被敌方步兵雷达锁定的成才和吴哲能否顺利完成任务,也不能确定突然出现的许三多能够起上什么作用,还有,那个士兵,从十四米高空摔下来,再加上长途奔袭,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
这是残酷的战场形势下他这个指挥员头一次如此的对于全局毫无把握。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一样,那就是等待。
等待的结果让作为指挥者的袁朗很满意:任务完成,敌方被迫放弃阵地整个战略态势转入守势。
作为队长的袁朗很骄傲也很心疼。他凝视着倒在通道门边的士兵,慢慢的伸手出去替对方擦了擦脸庞。
许三多的脸被油彩和污泥涂抹的完全看不出原状,只有那口白牙依然闪亮:“队长,许三多归队。”
袁朗轻声回应他:“我听到了。”
然后,这个士兵的白牙又闪了一下就带着笑容闭上了眼睛。
袁朗回了他一个笑容:“睡着了……太累了,也好,累到忘了痛。”
他小心着把许三多背了起来,甘小宁在旁边托着许三多的伤腿。
感受着背上的重量和温暖,袁朗轻轻吁了口气。
当战俘、烈士还有战士被大度的对手放了一条生路离开,并不得不在水上漂泊的时候,昏睡的许三多才醒了过来。
在船头忙活的袁朗马上就回过了头:“醒啦?”
许三多还有些傻愣愣:“嗯。”
袁朗对着他微微一笑:“我一直想给你矫正那脱臼的腿,又怕把你痛醒。”
许三多马上露出了抱歉的神色:“我错了。”
袁朗马上接上:“你为什么这么勇于认错,或者说急于认错?”
队长和士兵同时想起了他们的初识,不由同时微笑起来。
正文 第18章 医院生涯
之后,许三多被送往了医院,袁朗继续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战场上的紧张态势让袁朗完全没有时间去想这之外的任何人和任何事。
反倒是许三多,这位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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