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毛毛继续向她投来无言以对的表情,谢言觉得她好像有点后悔把自己叫到后台来的样子。
“等会儿你们会有庆功宴吗?”
“会有小小的一个聚餐,但我不想去,所以把你叫进来。一会儿收拾好东西,我跟你一起走。”
“哦…”
张毛毛看了谢言一眼,谢言赶紧歪头看向一旁,回避掉她刻意的目光。话说得,太有歧义…
这时谢言才注意到张毛毛的房间里放满了鲜花,看来比她周到的人大有人在。张毛毛在业内其实久负盛名,谢言不关注这个领域,之前是不知道她的名气罢了。加之她的低调,外行人很少有留意到她的。意外地发现张毛毛有这么多粉丝,谢言摸摸胸口,竟有些酸酸痒痒的感觉呢。可是她脸上仍保持着淡定,适度的赞赏就可以了,不能让她过分骄傲!
“这是你第一次听室内乐吧?感觉怎么样?”
看着谢言好奇地东张西望,张毛毛问。没想到谢言涨红了脸,一开口,语速飞快: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室内乐!之前没机会跟你说,我小时候也是练过器乐的。还一度迷恋过室内乐!只是工作后太忙,就有些怠慢了自己的爱好!”
“是吗!”张毛毛挑挑眉,“之前确实没听你说过。”
谢言只要激动或紧张就会不由自主地加快语速,看到她暗暗发急的样子,张毛毛觉得好笑。
“你以前练的什么乐器呀?还在练吗?有没有什么成熟的作品,可以让我欣赏一下呀?”
“我…”谢言知道张毛毛是在故意刁难她,顿时没了气焰,“我很久没有…”
话还没说完,轻轻的敲门声后,房门打开了。
“毛毛,你收拾好了吗?大家要走了哦!”
“我收拾好了。哎!”看着对方要走,张毛毛急忙把人叫住,“我就不去了。结束了第一场,我想回去休息了。”
“不是吧!她们仨都要去呢!”
“谁叫我年纪最大呢!”张毛毛瞪大眼睛,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玩儿不动你们年轻人的场子呢。你们去吧!”
“哎哟!”对方笑了起来,“张大姐,您当真不去呀?”
“不去。你看,我叫的司机都来了。”
张毛毛指了指谢言,谢言一哈腰,说:
“你好,我是张女士的司机!”
对方打量了谢言一番,说:
“好吧!不耽误您。”
丢下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后,转身离开。确认对方走远后,谢言吐了吐舌头,笑道:
“嘿嘿,真不好意思,我不会开车。等会儿还得请张女士亲自开车,亲自把自己给送回去。哎哟…”
“给我扛好了,磕着一下就把你给废了!”
“不会的,不会的。您放心,您放心!”
背着张毛毛的宝贝琴盒,谢言屁颠颠地跟着她往停车场走去。
两人将东西放好,各自上车,在座位上坐妥当后,张毛毛发动了汽车。红色大吉普轰着油门开进几近午夜的城市繁华里。今天是谢言来到平城后第一次到剧院看演出,来的时候是坐地铁的。看着车窗外安静又陌生的街景,那种被张毛毛带着走向未知命运的熟悉感又向她袭来。她有一种头皮发麻,比前两次更紧张的感觉。她知道她俩正在往张毛毛家行驶的路上,她又一次担任起陪她回家的任务。回想起上周在她家发生的那一幕,手心里的冷汗让她下意识地搓了搓大腿。现在这个时间点,她们不管要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来打扰了吧。而她们又会做什么,想要做什么呢?
谢言从眼角偷瞄着张毛毛,她是完全不同于祝敏卿的另一种女人,自有一番魅力。对此,谢言不管如何想努力否认都是徒劳无益。尽管她和祝敏卿完全不同,可对经验粗浅的谢言来说,都是同样让她看不透的女人。路上车少,张毛毛开得很快也很认真。像雕塑一般的侧颜,完美又没有表情,谢言读不出她此刻的心思。谢言猜想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里,繁华落尽之后,夜深人静之时,再风光的人也会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和一个踏实慰藉吧。而谢言能为她充当起这样的角色吗?更重要的是,她愿意吗?
谢言被她的才华所吸引。如果没有祝敏卿的存在,谢言想她自己大概早就臣服在她的掌控之下了吧。在感情这个谢言并不熟练的领域里,一直以来她都不敢让自己轻举妄动。从两江来平城,已算得上她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所以,面对如此飞扬跋扈的张毛毛,谢言心里十分没有底。
想到祝敏卿,谢言皱紧了眉头。谢言现在的工作已经进入了要独立接手顾客的阶段,每天她有自己的工作安排,很多时候行程和祝敏卿的不再有交集。只要有时间,她俩还和以往一样会一起吃饭,一起说话聊天。祝敏卿仍然会时常在谢言面前吐槽工作室其他人的缺点,有些话重复太多遍,谢言甚至都背得她说的话,以及每个人的槽点。除此之外,在冗长的工作之余两人便很少有更多的交集。祝敏卿已经很久没有在休息时间里约谢言一同吃饭了,博光师父那儿,祝敏卿也很少带她一同前往了。一方面是因为谢言确实有自己的事务要去处理;另一方面,谢言猜测祝敏卿大概是想和师父单独在一起吧。就像之前祝敏卿对师父说春游的事,他们要“单独”出游。谢言只恨自己不是个男生。若不然,她就可以像小时候,妈妈教她的那样,勇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喜欢就要大胆说出来。也不必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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