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塔斯!你见到如此super的我都没有什么表示吗?”
“真是对不住,我果然应该在你张嘴之前就再给你的下巴来一拳?”
“你这个混蛋!!”弗兰奇反倒大笑起来,就仿佛基德是在夸赞他是个变态;他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个亮闪闪的有点眼熟的东西,在基德眼前晃了一晃。“拿去吧!记得要感激super的我啊!”
崭新的通讯器落进手里,款式绝对是今年最流行的新式流线型,耳麦的部分竟然还刻有极其细致的花纹,看起来就像个配在耳郭上的艺术品。基德老不适应地皱起了眉头,“你帮我领了个新的?”
“怎么可能?你不要低估super的我化腐朽为神奇的技术!别怀疑!这就是被你踩成稀巴烂的那个通讯器,百分百原汁原味,我只是在外观的设计上赋予了它新的生命与意义……”
“那么麻烦不如重领一个新的。”在正打算热情洋溢地解说设计理念的弗兰奇被完全不领情的基德硬生生打断了,将这个被改装得花里胡哨的通讯器扔还了回去。
“——喂喂!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好吧,随你便,那里面的联络资料和录音档你也不要了?我交给情报部分析还是销毁?”
那个健忘的红毛笨蛋终于停下了脚步。
“……什么?”
“联络资料和历史记录啊什么的。”
“不对!你刚才还说了——”
“喔,录音档?”
像是抓住了基德的尾巴似的,弗兰奇露出堪称j-i,ng彩的得意神情。他将小小的通讯器掂在手心里,笑得咧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是呀,你不记得了吗?那应该不怎么重要吧……”
话刚说完他就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立刻拿摄像头把接下来的基德的脸拍下来?活了三十来年的弗兰奇头一次知道,原来人的脸真的可以像漫画里那样先白再灰后绿,接着像火山喷发一样变得通红冒气——果然一切艺术都源于生活,真得好好地记上一笔。
“喂!你这混蛋!没偷听里面的内容吧?!”气急败坏的红獒劈手想夺却扑了个空,弗兰奇摆着他招牌的super造型将它举过头顶。
“你不是说你不要了吗?那我super地去听一下也未尝不可……”
“你敢!!!”
弗兰奇突然意识到玩笑似乎不能开下去了,因为眼前的家伙露出了狠戾得像在战场上似的神情。这让抱着玩乐的心态的他感到有点尴尬,跳开几步,把那玩意又扔回给基德。
“妈的……既然那么重要,就别随便忘了干净啊!”他取下头顶的墨镜架在打满了铆钉的鼻梁上,“先给你说好,你那里面的其他——不管是什么,本大爷都没有动过,偷听什么的事情,是super的我会干的吗?!别小瞧了人啊混账!”
基德皱紧了眉头,他竟然有点不敢迎上弗兰奇直愣愣逼过来的眼神,只得在脑袋上发泄似的乱抓一气。
“老子不是这个意思。”他刚才浑身张开了的爪牙般的气场现在又突然委顿下去了;捏着手里焕发新生的通讯器,却看起来像只刚斗败了的公j-i。“我他妈的想骂的是我自己。……”他扬了扬手里的物事,“总之,谢了。”
只要简单地输入指令,就能够听到那家伙的声音。但这举手之劳的事情,偏偏就那么难以做到。尤斯塔斯心想自己平时里绝对不知道“纠结”这俩个字怎么写,还从来没在做什么事上犹豫过这么久,就连当初决定切掉自己的手腕,也不过思考了零点几秒就下了决心;但眼下的大脑却挣扎扭曲得像是拧成了麻花,对着一个兼具洛可可与后现代两种风格微妙糅合的通讯器,却如是再三地把手腕抬起来,又放下去。
不是不想听他的声音。老实说,只要闭上眼,脑袋里简直像是原音重现一样会回响起,那些曾经的话语。但他随后又感受到这些话语微薄得近乎可怜,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说过的可以聊供回想的对白,都太少太少了。
不是不想听他的声音。但现在,更想听他当面,给一个清晰透彻的解释,远远要好过那些曾经纠缠时的情话。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逢场作戏?到底你想着什么,又决定了什么?到底你承担了什么,又隐瞒着什么?到底我算是你的什么,而你又愿意成为我的什么?
即使是他尤斯塔斯基德,以前也不是没被人甩过的经历。有爱吃醋的女人指着他的鼻梁说他的心不知道在谁那里,然后气冲冲地走了;也有哭哭啼啼地,说你爱的其实是你自己的生活,而我根本无关紧要。倒不是讨厌她们,但也没有反驳与挽留的必要;走了就走了吧,老子忙着各种事情,没时间去哄你们开心。合不来就散了吧,天经地义。
和那只野猫绝对算是合不来的那种。谁会没事见面三句话里两句是在吵架?还嫌平常赌命似的生活不够j-i,ng彩,找个人来陪自己练嘴撒气?但怎么地就偏偏恨不得让他属于自己、也真的搅到了一起,接着却留不住又放不开,不管怎样也无法平静地接受这个所谓的结局。
这些问题让他又变得烦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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