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散沙般的场景让基德很不适应。因为负责直辖地的原因,虽然这些人并不算熟络,但每每年会时,大家也都像是一家人,在一块互相调侃、c-h-a科打诨。就像是前些日子他受伤归队,哪一个人见到他不是一副想念的模样,从前楼通过走道直至大厅,每个人都向他报以回归的问候。他以为这次也会一样,然而冷漠和疏离已经混入了他们原本相连的血脉,那一声再平常不过的“兄弟”,此刻却再也叫不出口了。
“莫比迪克到底怎么了……”
他喃喃的话音未落,脑后就狠狠地挨了以藏的枪托一下。
“臭小子!”
基德刚想找着他大骂,却看到他飞快地转开了脸,用手在眼角抹了一下。一时间自己被自己噎住,半晌都没缓过气来;以藏倒没事人似的替他解惑:“在他们眼里你是嫡系,当然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哈?嫡系?”
“大概像是本家和分家一样吧。”
“喂,那我也应该是分家才对吧?!”
“不是老爹的,是马尔科的——”以藏猛地住了脚,拿冰冷的视线刺着基德,“还有,莫比迪克已经不存在了。你那思维习惯要改改,不然之后可不好受。”
他疏于打理的櫛笄此刻有些松脱了,两鬓的发有些凌乱的垂着,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上去。
基德想着这些事,有一扎没一扎地听马尔科讲最近的各方动向,杯中酒空了又满,满了又空,直到他的长兄将手掌盖在了杯口上:“——你可不能再喝了。”他才讪讪地放下杯子,但却仍然没有什么醉意。
“老爹他们的墓,去看过了吗?”
“……嗯。”
“也难为你。突然把你叫回来。”
“不。……我应该更早一点……”
马尔科笑了一声,拍了拍基德的背。
“和医生又吵架了?”
“我——……”他烦躁地摇晃着手中的杯子,冰块被撞得琅琅作响,“没有。”他气馁地说。
“别胡扯了。老实说,你们俩能搞到一起真算是奇迹……都是不懂什么是让步的人,出点什么问题也正常。”
“狗屁奇迹!”基德抢过酒瓶又给自己倒满,仰头灌下喉咙。
马尔科也陪了他一杯。“不过,他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能在那种情况下全身而退……活着就好。你真的把他带回来了,了不起。”
“我只是把他带出来了……可我对老爷子失约了。”
“别抠字眼,老爹才不会跟你计较这点。你知道医生现在在哪吗?”
“他又他妈的跑去什么鬼地方了吧……不过这次老子可不再去给他收拾烂摊子了!随他便吧!那野猫养不熟也关不住……”
“他回北海的樱花会所就走不了了,现在还被库蕾哈医生关着呢。”
“啊……哎?”
马尔科笑着摆了个手势:“别小看你哥我啊。”
“得了吧——”基德叹了口气,“又感你情,他们又要说我是你的嫡系了……”
“你他妈的从枪械到空战全是我手把手教的,当嫡系委屈你?”
基德翻了翻眼:“不说这个,对了,回到正题。既然什么本家分家嫡系从属这么烦人就何必管他,但沃伦那个混账有一句话没说错——”他把身子向前倾了倾,“我们单干吧。”
马尔科一怔,他就干脆放下杯子,继续说下去:“以藏不也说了么,莫比迪克已经不存在了。我后来站在老爷子的墓前仔细想,没有老爷子的莫比迪克,的确没必要再叫这个名字、再纠集这一批儿子。你也不用费力去维护它了,麻烦。自己干自己的,他到时候自然会靠过来——这世界本来就是强者生存。”
“什么话被你一说都理所当然了……”马尔科笑,他晃着杯子,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
“我是因为老爹才加入莫比迪克的,沃伦也一样,特拉法尔加也是,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吧,我们不是因为莫比迪克很强大,或者是因为你马尔科很强大,才走到今天的。”
“我懂你的意思,”马尔科皱着眉说,“但现在局势混乱,我可不想看着曾经的兄弟和领土搞得一团乱。”他放下酒,点了一支烟,趁着明灭的光影陷入思考中,“怎么说,我还是重感情的人,他们都不在了……但那些遗物我还不想丢。”
“没那么严重,马尔科,”基德咧开嘴,他甚至让布鲁诺再拿酒来,“老房子坍了,人有的死了,有的散了;但我们还活着,当然要清理瓦砾,再重建新的。新房子没必要盖得跟老的一模一样,自然也不可能住着和以前完全一样的人——谁对新房子出了力,谁才能住进来,天经地义。我们能盖的更大、更好,老爷子看着难道不高兴?我觉得是个机会。”
马尔科的面部表情似乎柔和了一些,他放下烟:“我还真没想到这辈子能听你讲道理,看来和医生谈谈恋爱有助于促进你的智商?”
“关他什么事!”基德抢了他的烟摁灭了,“这玩意一点都不适合你。我说,马尔科,难道是因为总站在老爷子旁边,你才过分地小瞧了自己?”他扔下酒钱,站起身来,又补上一句,“我觉得正是时候。大家当着老爷子的面一团和气的时候看不出,现在却什么嘴脸都表露无疑。以前要动一步都处处掣肘,现在却没什么好顾虑。我们的时代来了,你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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