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别的。薛洋吐掉口中草根,紧紧盯着走过来的人,红色的袍服即便是在黑夜中也无比明显。他冷哼一声,心想真是冤家路窄,你既然要将我赶尽杀绝就别怪我伤你门生。
他从怀中摸出一把尸毒粉,趁着那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迅速从树后窜出,抬手洒了他一脸,降灾滑出袖口j-i,ng准地割开喉咙,利落地把人杀死。他把人拖到树后扒了他身上的衣服,将自己身上穿的脱下来团成一团擦干净伤口,又撕成碎布条简单包扎,之后换上那件兽头纹的家袍,拄着大刀悄悄从另一条路下了山。
这一路走走停停转眼天就亮了,薛洋看到没有人追上了顿时松了口气,身上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他腿上受了些伤,一路都将那把刀当做拐杖确保脚步不乱,此时j-i,ng神松懈便觉疼痛加剧,跌坐在地上不想再走。他已经好些天都不曾好好休息过,已经困倦至极,躺在草丛之中眼皮发沉,没来得及多想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却不是躺在荒郊野外,身下的木板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他警惕地打量着这间陌生屋子的同时发现自己腿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外面有声音传来,他悄悄将降灾捏在手中防备地盯着门口。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那人端着碗药站在门口,笑意温和地“看向”他。
薛洋不由得一愣,这眼睛上蒙着白布的道人不是晓星尘又是谁?几乎是一瞬间,他简直克制不住笑出声的冲动,这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傻子居然又在乱帮人,还把他给救了。他忽然有些懊恼弄瞎了他的眼睛,不然此刻一定特别好玩。
晓星尘不知他心中想法,依旧笑着站在门口,开口道,“小兄弟别怕,方才在郊外我闻到很重的血腥气,知你受伤便出手帮了一把。我真的不是坏人。”
薛洋并不答话,审视的目光依旧停在晓星尘身上。
半年没见,他还以为他会有什么长进,没想到还是这幅傻样子。看来自己忙于逃命倒让他捡了半年的好日子,只是现在马上就要到头了。
“多谢道长。”他装出感激的语气开口道,庆幸自己嗓子沙哑难听,即便是晓星尘也听不出来。
“小兄弟,把药喝了吧,你失血过多喝完早些休息吧。”晓星尘走到床边,停在适当的位置将药碗递出去。薛洋看他反应这样灵敏不禁有些咂舌,接过药一饮而尽,苦的龇牙咧嘴,忙从怀中掏出颗糖扔进口中嘎吱嘎吱嚼了一阵。
“道长不怕我是坏人?”待缓过这阵薛洋将碗递还给他,试探地开了口。
“聂宗主御下有方,他的门生怎么可能是坏人?”晓星尘摇摇头,接过药碗摸索到桌旁放下,又拿起另一件事物递给他。正是那把佩刀。
薛洋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兽头纹家袍不由得感到庆幸,那个被他扒了衣服的倒霉蛋死之前还算是有点贡献,他哑着嗓子说了声多谢,心想不如就暂时用这个身份留在他身边,反正晓星尘也看不到。
“我来时也未听此地有邪祟,你为何受了如此重的伤?”
薛洋心思一转,口中越发伤感道,“道长,唉,我也不知该怎么和你说。”
“发生了什么事?若是我能帮便帮。”晓星尘好心地开口道。
他心里冷笑一声,眼睛却始终停在晓星尘脸上,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内,“我们是奉命来这追捕一个人的,但我实力不济险些丧命在那恶徒之手,若不是道长相救只怕……”
“追捕?谁?”晓星尘呼吸一滞,手指微蜷,下意识地往床边迈了一步。
“自然是害的道长……”薛洋故意停在这里,痛心十足地长叹一口气,没错过他一瞬间变了的脸色,继续说道,“久闻晓道长大名,若不是刚刚看到道长身后佩剑,还真是不知。”
晓星尘不再说话,搭在桌上的手垂下紧紧握成拳。
那日在山洞受到那折辱之后薛洋就不见了。那事虽是那人主动,逼迫于他,但他自己何尝不是动了情?因而难以再坦然面对友人,在白雪观呆了一段时日便下了山四处云游。而薛洋忙着被各家族通缉,这一路都没再遇到过。
后来他在路上遇见一名唤作阿箐的盲女,怕她一个人受欺负便一同结伴而行。两人路过此地发现在草丛中昏迷不醒的伤者,他便出手相救,把人带到这义庄。却没想到原来这人也是被薛洋所害。薛洋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还是他吗?晓星尘忽然回神,匆匆走了出去,想要去寻“薛洋”的踪迹。
床上的歪着的人看他走的匆忙不屑地嗤笑一声,重新躺回床上。脑中开始盘算如何留在他身边戏耍他一番,将他从云端狠狠摔进泥里拖入地狱。正想着便听笃笃声从外面响起,薛洋歪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淡绿布裙的少女拄着竹竿摸索着走进屋子中。
“道长刚刚出去了,你,诶呀?!你这人真没礼貌!我们救了你,你凭什么拿东西扔我?”少女愤愤道。
薛洋那一下是试探,扔了东西过去见她没躲想来是真的眼盲,但又觉不保险,开口道,“是糖,不过掉地上不能吃了。我这里还有好多,你要吃吗?”
“当然吃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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