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我想,问你个事儿……”见他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三多大着胆子把想了很多天的问题端了出来。如果他知道吴哲此刻的下场,恐怕会马上把这念头给锉骨扬灰。
袁朗满不在乎地说:“问什么?哦,我挺好的,演习里只受了点皮r_ou_伤;天气预报说明天天气也很不错,我打算带大伙儿来个急行军再顺便搞个对抗;至于下次的任务就别想了,你是肯定没戏了!”
袁朗这一阵絮叨,换了别人一定会心生警惕,说什么也得换个话题,可眼前这位是许三多,百折不挠这词儿在人世间的形象代言人!只听他说道:“不是那个,我想问问成才。听吴哲说他今天已经来咱们这儿了,都已经开始训练了。队长,听说他这次的训练难度很大,是这样吗?”吴哲,可怜的吴哲,又一次被三多卖了个底儿掉。
袁朗抱着手臂,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等他终于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之后,才慢悠悠地说:“反渗透的功夫不见长,传小道消息的功夫你倒是跟那几个家伙学了十成十!你这病看来也好得差不多了,每天看闲书太浪费。听着,明天早上我会让人拿这个月北疆边境地区现状的资料给你,三天以后我希望看到你的分析报告!”他不给三多申辩的机会,说完了站起来转身就走,直到出了医疗所大门方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病房里,三多一时还没来得及合拢嘴藏起牙收起笑,脸上那表情是说不出来的怪异——北疆边境地区一个月的现状资料?全摞起来要砸死人那是不成问题的,再加上国际大环境下的局部态势,各股势力的对抗及融合,周边国家军事方面的最新进展……真要把这些东西都研读好分析好再整理成一个可供指挥部进行任务参考的背景报告,一个军事研究小组只怕都要忙一礼拜!
三多的嘴角,在强大而残酷的现实面前耷拉了下来。
潜伏侦查
“我和袁朗的带队方针不一样,我和我的士兵们信奉的是‘荣誉即生命’!假如你不重视荣誉,可以随时离开这里,我绝不加以阻止。”推开门,走在成才前面的雪鹰毫无情绪起伏地说道。
虽然已经作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当成才看见眼前这个除了门外完全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的地下室时,还是吃了一惊。
“这就是你的宿舍,饮食会有专人从墙边那个小门送进来。没有训练或其他命令的时候,你不能开门,更不能外出。能管住自己吗?不需要我让纠察给门上锁吧?”
成才马上立正,道:“报告!我会自觉遵守纪律!”一边回答,一边借机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将要陪伴自己九周甚至更长时间的房间——大约八九平方大小,角落里放了一张行军床,旁边有一个水龙头和一个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做什么用的木桶,此外空空如也。
雪鹰背转身,在走出去之前留下一句话:“你要记住,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中,对你来说,只有昨天是容易过的日子!”再没多说一个字,他“咣当”一声带上了又大又重的房门,随后,门缝中透进来的一线光亮也熄灭了,屋内一片漆黑。
成才把背包从肩上摘下,伸手在墙边摸索了一阵,毫不意外地发现根本没有电灯开关,他估计这里是一分队的禁闭室,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这里,一分队的宿舍有这么紧张吗?
在这样绝对的黑暗中,再好的视力都是白搭,换了心理承受力差一点的人只怕十来分钟之后就要开始出现幻视幻听。而成才却一派心静如水,波澜不兴,在这种状况下只是微微一笑,便舒展开身体,开始做俯卧撑、仰卧起坐、靠墙深蹲还有一些自己设计的锻炼方法——既来之则安之,什么都不能做的情况下,锻炼身体总没错!
时间在寂静无声中一点点流逝,大量运动过后,成才的额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稍有些急促的心跳声在耳边显得如同雷鸣。他估摸着该有十一点了,便摸索着来到床边,将自己的被褥铺上,又就着水龙头随便冲洗了一下,倒头就睡,而作训服自然是不敢离身的,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搞什么一个人的紧急集合。
也不知过了多久,成才从一个暖洋洋的,有着许三多那口大白牙的梦境中醒来。就在他洗漱停当又做了一些运动后,门口传来雪鹰的声音:“苍隼,闭上眼睛。”这自然是为了防止他在黑暗中停留时间过长猛一接触光线会对视力造成损害。
门打开了,成才虽然闭着眼睛,却仍感到刺眼的灯光直s,he进来。
雪鹰往他手里塞了副眼镜,道:“戴上它,等眼睛适应了再拿下来。今天的训练课目是潜伏观测,听好,我只说一遍——目的地,375峰顶,全速冲击。抵达后,立即在一片枞树林中找到观测点,那里备有任务说明。任务完成后二十分钟内,回撤至训练场。所有装备都在门外,自行选择,现在开始计时!”
成才大声答道:“是!”立刻戴上眼镜,冲向门外,在那里,一大堆七零八落的装备散布一地,他一眼扫过去,首先拿起迷彩油在脸上涂抹一阵,再迅速捡起记录表、伪装网、85狙、弹匣、指北针、星光夜视镜、野战刀、压缩饼干与水袋等。将这些东西一一放置到位,正准备出发时,成才忽然发现地上除了各种制式装备外,还有一个奇怪的布袋,拿手一捻,发现其中装的应该是绿豆,他抿嘴一笑,毫不犹豫地把袋子放进背包里,随即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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