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万原本就晕乎,看了表以后,身体马上做出生理反应,倒头就睡。他感觉自己这回睡得格外久,梦里吴邪穿着红艳艳的喇嘛服,楼台上风情万种,biu地抛出一个流苏绣球,下面人起初一阵哄抢,而后突然四散逃跑,只留下一个黑衣黑发的男人,沉默地捡起那颗人头。
——等等,人头?
苏万背后唰地出了一片白毛汗,睁开眼时,猛然发现自己不在睡袋里,而在张起灵背上,身上的绷带好像全换过一次,用的药也不一样了。
“今、今天这么早?怎么没叫我。”苏万确认自己没流口水,松了口气。
“早个屁,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爽不爽?”胖子满意地看到苏万满脸惊异,“口水都挂到脚脖子上了。”
苏万暂时没能力跟他争辩,只能用愤恨与疑惑交织的复杂眼神,对其实行无形攻击。
“得得得,别拿那种缠绵的眼神看爷爷,”胖子摆摆手,“我们打起来,你这副鸟样子怎么搞?当然是弄晕了打包收拾好,我们可没有多余的后腿让你拖。”
听着语气大概是把他藏床底下了。苏万抽抽嘴角。
“不知道死老太婆又玩什么花样,”胖子骂道,“上次怎么没见她溜得那么快,他娘的,一看见小哥,个个脚底比狐狸还滑。”
“到了。”张起灵说道。
苏万往前一看,前面是个汽车站。
“你们回北京去,”张起灵把苏万放下来,“有些事,不是可以蹚浑水闹着玩的。”
“小哥,”胖子古怪地笑了笑,“我要说不,你会不会像当初对天真一样把我打晕?”
苏万一惊:吴邪的光辉情史里还有被打晕这项?都说世事无常,原来那个蛇j-i,ng病也有这种倒霉时候。
谁叫干爹太牛逼,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打晕估计是手下留情——等等,留情?难道这两人是相爱相杀?苏万想起梦里那个场景。
诗里是怎么写的来着,“我是你河边破旧的老水车”。吴邪看起来就像架固执的老水车,明明已经疲惫得快要剥落,却还强撑着转动,硬要翻起一片血雨腥风。所以“吴邪抛绣球”这种事实在太过违和,就算在梦里也会被苏万下意识否决,而落地的人头,也只有张起灵敢捡起来。这么两个人,除了彼此,似乎也找不到其他对象了。
苏万看向张起灵。后者盯着胖子,认真地点点头。
***
汗如雨下。
梁湾背朝火堆坐着,后背被烘烤出一片美妙的桃红,bra的黑色蕾丝肩带尤其诱惑。同时她也注意到,解雨臣的女人朝她的某个傲人部位看了好几回。
多多少少扳回一局。梁湾努力昂首挺胸。
“差不多行了,”黎簇把脸别到一边,闷闷地说道,“你们都瞎了吧,背上的东西早出来了。”
“我们没有透视眼,”解雨臣说道,“只有你坐在她背后,不早说?”一边说,他一边看向首领。
黎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首领的脸色黑得像刚刚接受过乌贼袭击。
梁湾晕乎乎地站起身,长时间的疯狂桑拿使她此时处于虚脱状态,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后仰摔进火堆里,被黎簇扶了一把,两人靠着一边的岩壁坐下,围观解雨臣等人和首领的谈判。
“谢了,”梁湾费劲地把衣服穿好,“你怎么在这儿,高中毕业旅行?”
“毕业?”黎簇呆了一下,“高考结束了?”
梁湾诧异地看他一眼:“这你都不知道,不会是翘考了吧。”
黎簇算算日子,的确是过了,只好沉重地点点头。虽然他没想过要好好参加高考,但也从来没料到自己有本事直接翘了。
没钱没学历,估计只能给吴邪打工了,希望那个神经病多活几年,免得他找不到人发工资。
“你是汪家人,”首领走过来,站在梁湾面前,“当年是你母亲不对,私自将你带走,这并不是家族的意愿,但现在家族愿意代替你母亲道歉,郑重邀请你回来。”
“打住,”梁湾抬起眼皮看对方那副趾高气扬、居高临下的拽样,“少给我瞎掰,家族的意愿?家族的意愿他妈的是要老娘别出生。”
“图腾是天生的,并不是每个家族孩子身上都会有,”首领摇摇头,说道,“我们不会放弃一个有文身的孩子。”
梁湾听到了张塌塌的笑声。
“不会放弃孩子?你们这帮垃圾会管什么孩子,你们只是关注那块皮而已。”张塌塌嗤笑道,“我倒还听说,你们当初企图把一块皮生剥下来,结果让人跑了,留下一个妹妹留在汪家,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黎簇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汪小媛,她好像是有个哥哥。
首领变了脸色,转头看了看张塌塌。当然,凭后者的尊容,他什么也看不出来,于是问道:“你是谁?”
“怎么,”张塌塌说道,“挑猪r_ou_挑了那么久,现在活猪站在面前,反倒认不出来了?我姓张。”
“我从来不认识自比为猪的人,”首领冷笑,“我所知道的张姓人里,也没有蠢到这个地步的。”
“其实这个黑衣服傻逼的脸色变了,”梁湾旁若无人地对黎簇说道,“嘴上不承认,身体却很诚实。我再没见过比这更蠢的人了。”
黎簇点头附和:“其实这整个家族都找不出一个聪明人——哦,我没有在说你。”
“别把我算进这个傻逼家族里,”梁湾不客气地瞪他一眼,“拉低智商算你的。”
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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