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思过淡淡‘嗯’声,解了佩剑放至石桌上,抽剑出鞘,映着月光倒了酒水细致的擦着。
林教主听见动静回身,话题一转,仍是那副慢悠悠的腔调:“你下山许久,可有抓到南青?”
南思过擦剑的手微顿,眉头紧锁:“他身边有高人相助。”
高人?南青在的地方,元念定然也在。
林教主慢悠悠的踱步至桌旁坐下,拎起南思过面前的酒壶朝剑上倒,他倒一点,对方擦一点。
酒壶倾斜角度和水量把控的异常好,未ji-an半滴,南思过配合的也是异常默契。
一人擦着,一人拎壶倒着酒水,皆是垂着眸子专注的看剑,遥遥看去竟是十分般配。
酒壶半空时林教主收回手,约是剑光太冷太扎眼,晃的他心神微荡,终还是按耐不住的开口:“我们相识相交三十余年了罢。”
南思过低低应了声,铮的一声收剑回鞘。
林教主抿了口酒润嗓:“那……可有想要的东西?想要什么只需跟我说,只要你开口……”
皱着的眉头渐缓,南思过抬眸:“我知道。”
林教主抿了抿唇,又突地笑了:“你知道?”
一直知道。
南思过轻叹口气,抬眼看向对方欲言又止之际,突然瞥见不远处多了抹红色身影,下意识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站起身朝远处微颔首:“教主夫人。”
而后对仍是盯着自己看的林教主笑了笑:“属下告退。”
说罢便抱剑转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回廊尽头。
总觉对方话没说完,抓心挠肺的林教主眼瞅玉色身影一点一点变模糊,恨不得起身追上他问个清楚。
然刚站起身,肩上便搭了只手,心头一紧,莫名有种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且这种感觉在看到君绝黑如锅底的脸时愈发强烈。
本想拿出教主威严恶声恶气的问他来做什么,开口却成干巴巴的一句:“你,你来了……”
深更半夜残月残影,奴仆暗侍都不在,两人幽幽独处把酒言欢,倒是好大的情趣。
君绝手下用力,将他按回石凳上,冷笑:“怎么?不想我来?”
林教主下意识的缩缩脖子,嘴巴格外正直:“不想。”
要说的话还没说完呢,要问的为什么也还没问呢,酒后吐真言的计划正准备实施呢。
短短两个字噎的君绝直想一把掐死手下的人,凉凉提醒道:“明日便是大婚,教主这是想再找个夫人?”
林西吾禁不住乐了,又正直了一回:“想倒是挺想。”
听见对方的回答,君绝‘不小心’手一滑,不知压到哪个x,ue位,林西吾顿时身子麻了半边,哎呦一声连忙补救:“只是想想,只是想想。”
君绝冷哼一声松开手,坐在一旁就着林教主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最好别想,逢场作戏也要做的真些不是?”
林教主笑问:“逢场作戏?”
“怎么?”君绝也笑,皮笑r_ou_不笑:“教主该不是觉得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蠢货罢?”
林西吾忽闪着眼睫,再三正直:“嗯……”
君绝气的拍了拍胸口顺气,将空了酒杯重新满上,仍是一口干了,火烧般的感觉从喉管到胃,刺激的神经处于半兴奋状态。
见他还想倒,林教主慌忙压住酒壶,劝道:“再喝就醉了。”
君绝咬牙切齿道:“区区一块儿mí_hún香就准备迷晕我?怎么?教主可是临到关头对我这鱼饵起了恻隐之心?”
又是一句怎么,林西吾只觉听到这俩字儿就头大的不行,揉了揉眉心道:“当然不是只有mí_hún香,还有桌上放的安神茶,枕头底下的入梦草,足够你雷打不动的睡上两三天。”
到时无论成败皆成定数。
趁他揉眉,君绝伸手一捞,夺过酒壶大口大口的喝,待林教主反应过来时,壶内已滴酒不剩。
君绝扔了空壶擦尽嘴边的水渍:“其它的倒是没发现,从书房回去嗅见有mí_hún香我便出来寻你了。”
虽说小半壶酒不醉人,但这里面可是加了料的,特意准备让南思过酒后吐真言的。
林西吾看着对方愈发j-i,ng神的模样,无奈的直想叹气:“什么时候发现的?”
怎么发现mí_hún香的已经交代了,那他问的自然是‘鱼饵’。
君绝笑着把脸凑了过去,低声道:“亲一下我就说。”
唇边温软一触即分。
君绝却是餍足的舔了下唇边,托腮作思考状:“暗使来报时你从不避着我,应是回教途中途中发现的罢……嗯……或许更早些,比如出庄子时南姑姑和翠萝特意给的补偿。”
像是察觉到了寒意,说着说着君绝打了个冷颤,唇色发白接着道:“再往前些就是你说要成亲的那天。”再再往前些,便是听到你酒醉把我错当他人之时说的那些话。
余下的半句,君绝咬了咬牙到底是没说出口,只是坐直身子抬眼看向面带愧疚的林教主笑,那人总是冷着脸,他就偏要笑。
听得越多心里越不是滋味,林教主抿了抿嘴,又张了张嘴,徘徊在喉间的一句对不住就是吐不出来。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君绝,如今正如初想那般提前把话说开,本该松口气才对,不知为何心底却越发的沉重。
君绝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头抽痛的厉害,脸上却挂着笑再次凑过去:“再亲我一下可好?”
林西吾没动。
君绝仍是笑,轻轻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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