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还有谁?”小太监颔首,摸了摸他还算挺翘的鼻梁,“其他大臣吓都吓死了,哭著喊著要见您,哪还问得到话?”
“你不是说王爷病倒了吗?”卫见琛摇头取笑,将梅罐子放下,自问自答:“早知道卫玉倾不可能这麽脆弱,说吧,他让你带了什麽话给朕?”他现在明白了,不是他身边风平浪静,而是暴风雨都叫卫悠阳隔绝在外。他正在被人筑墙圈养著,安然自在。
小太监瞧了瞧在那头的两个宫女,他忖量著可行的办法,最後捡起两个石子,运了内力掷向她们的x,ue位,两人应声倒地。卫见琛动了动有点僵的脖子,不在意地道:“随她们听去也无妨,我们这头计划些什麽,恐怕阳儿早就算计到了。”
“那倒是……”小太监同意,他绕到後方,一边给卫见琛捶肩,一边将卫玉倾的话复述给他听:“王爷说,他的兵力和太子不相伯仲,如果加上您手中握著的征南大军,太子本领再高也很难讨到便宜,不消三日定会溃不成军。”
“他目前装病不见太子,也没有和太子表态,就是想看您的打算。”
卫见琛淡静平和,他既似在欣赏著花海,又似在眺望远山,“玉倾说得不错,我们对上阳儿,确实有稳赢的把握。这种惊世骇俗的事,大臣们是绝对无能接受,他以往表现再好,朕此时若是站出来,废了这个太子恐怕也不是什麽难事。”他说道,稍作停顿,话声轻得几乎不可听清,“可玉倾可能没有考虑到一点,那就是阳儿有一样最好的武器,一个不会让他遭遇任何伤害的保护盾……那就是朕。”
这也是他为难的地方。
卫见琛从来都认为自身平庸,但这绝非事实,他只是对这王位没有留恋。可,现在要他舍弃男人尊严冠上帝後的称谓,还要让天下人全都知道他与亲儿乱l,u,n──就算宫闱自古丑事多,然而这样明目张胆地来,也只能说卫悠阳为人实在坦荡得十分吓人。
如若是换作他人,卫见琛怀疑自己会舍弃明君这一美称,倾尽全力也要洗此耻辱,即便将整个帝国葬送也在所不惜。由此可见,卫家人骨中流的都是自私的血液。然而,现在不是他人,他的对手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j-i,ng心栽培爱护了十几年的小花儿。
世间仅有,他弥足珍贵的一朵小花儿。
“主子,那您到底怎想的?”小太监也实在没头绪了,假若今天发难的不是太子,争夺的东西是皇位,更没有情爱纠纷,那他会毫不退怯地拼死尽忠。现在,他们对立面站的是他的师弟,为的也不是王位,还是他主子视作命根的独子。
先不论能不能,他若真动手伤了太子半根寒毛,只怕他主子会发疯。
“怎麽想……朕能怎麽想?你听到这件事时,是甚麽感受?”卫见琛重叹,仰望著天空流动的白云,心生羡慕。
“奴才能说真话吗?”小太监小心翼翼地问,得到肯定的答复时,他立刻就瘪著嘴巴嚎啕大哭,淌著两行泪,说:“几年不见,师弟真是更吓人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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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遭受了多大的强暴,小太监哭得凄凉万分,不过他还是记得要给他主子捏肩,偷偷执起衣袖擦拭鼻子,有点担心他的眼泪鼻涕会脏到主子的布衣。卫见琛前额跳跳地抽痛,极不赞同地轻喝道:“得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自幼这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习x_i,ng,朕命令你好好改一改。”
总是相当得心应手,小太监霎时便能止住了摧残人耳的哭声,他认真地思考了半刻,突然含羞带怯地低下头,用手托住腮帮子,只见有两朵小红晕飘荡上他的脸,软软嚅嚅地说:“主子,奴才又算不得是男儿,真讨厌,强人所难……”
即使早就清楚他不大正常的孩童个x_i,ng,卫见琛还是顿感毛骨悚然,他彻底无言了,勉强地假咳几句,“呃嗯,那倒是,朕不该强迫於你。”语罢,他就微眯著双瞳,径自晒他的太阳。
毕竟是多年了,小太监还是很懂揣摩心思的,发现卫见琛眉间的一丝疲态,他也就不再吵闹,也不再提醒他还未解决的烦心事。
珍惜碌碌浮生里格外不可多得的清闲,卫见琛在花香与日照的之中放松自己,他神态惬意地半靠著小太监,将困扰他的事情抛诸脑後,而周遭静悄悄的,偶尔听得一两声鸟鸣……这美好的一切很快被破坏了,一股不作遮掩的冰冷杀气直面逼近,直接得不容忽视。
全属经验使然,小太监反应机敏地从卫见琛身旁蹭开,他哀怨地退到老远的地方,蹲在地上尽量缩小了自己,方才他身上有种要被割下了几片r_ou_来的感觉,“主子,奴才好委屈,好惨,王爷快来救命,”他眼眶蓄著泪,自怨自艾地悄声絮叨著,指尖在泥里挠出一个小洞,“呜呜……我真是命苦。”
卫见琛悠悠睁开了视线,懒散地打了个呵欠,平静如常地望著正徐步走来的青年,“罕见,今儿怎地这般早?”他坐直了腰杆,恰好挡住了在他背後满地打滚的小太监。
青年面无表情,他紧盯著疯疯癫癫的同门师兄,y-in沈的眸子里好似藏著刀子,其中写满了的妒恨和醋意。卫见琛没办法,他扯了扯卫悠阳的衣角分散他的注意力,理所应当地朝他伸出手:“拉我起来。”
卫悠阳这才去打量坐在他脚边的男人,冷睨著卫见琛此时没有半分稳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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