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车回到宿舍,魏先祀想,应该怎么写检讨书。不能承认没做过的事,做人不能蒙受不白之冤。但是,魏先祀想……这样好了,要是瞎子都坦白自己看小抄作弊的话,她也把这事认了。快到的时候车子被石头戳破了,魏先祀就下车推着车走。
管得宽正在观望不已,见魏先祀姗姗来迟,有车不骑非要推着走,认定她是在磨洋工。
“喂喂,停下,车子我给你拿上去。”
管得从车兜里拿出来交给魏先祀,自己抱着她的车子上了二楼和许多辆自行车摆在一起。魏先祀走上二楼,说“谢了,楼长”楼长怎么会让她平安无事地回房呢?
“你过来。”
管得宽招招手,魏先祀说。“楼长,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不行,你先过来我再说。”
魏先祀站在三楼的台阶前,管得宽望着她。“叫你走近来一点有那么难吗?”
为了证明双腿功能健全,魏先祀走了过去。管得宽一下子变了脸色,抬起手把张纸“啪”地亮出来。“你认识字吗?读读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管得宽深感今日晦气,中饭没吃,还被老师说了,“管仿,那个新转来的叫魏先祀的是不是你们宿舍楼里的啊?”
“啊,是的是的。”见到老师管仿诚惶诚恐,毕恭毕敬。“老师,她怎么了?”
“唉,作弊,什么素质啊。”
“啊?她作弊?今天的考试?”管仿张圆了嘴,呆呆地说,“她,她怎么能这样……”
“放学后你跟她讲讲吧。”
是故,放学后,管仿得找魏先祀讲讲。讲什么呢,管仿很痛心。看着“作弊名单”,魏先祀问心无愧。“反正我没有作弊。”
魏先祀就是这么一句话。管仿说,“那为什么你的名字会在作弊名单上?难道学校里还有一个跟你同名同姓同班级的吗?你下午的考试没有参加,在办公室里对吧。你作弊了!”
“不相信我就算了。”
管仿一字一顿道,“老师说你作弊了!”
“我说我没作弊。你认为呢?”
“我们宿舍的记录这就有了一个污点了!”管仿厉声说,“这样在评选优秀集体的时候我们获奖的可能x_i,ng就大大降低了!”
魏先祀干脆走了,将管仿丢在二楼。管仿看着作弊名单差点要哭了。为了评选优秀集体,为了给大家争得这项荣誉,她多么用心啊,每天起早贪黑,检查维护楼道卫生,在生活和学习上督导楼道里的每个人,可是魏先祀却为了一个人的成绩作小抄而害了大家。“你太自私了!”管仿喊道。
还没打水呢。魏先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灰色的水渍。非常烦恼。想着自己的事情哭了起来。
(之后是岳诵进入分野后与杨是璨遇到的事情。这段有或没有对主线影响都不大,如果看不懂那就忽略掉吧……只是为了交代杨是璨为什么会昏迷——因为她被困在了分野中。“被困分野”这个概念和古典里人灵魂出窍而昏迷是一样的)
因为岳诵老是做梦梦见被猪吃掉,很长一段时间岳诵都在焦急和惊恐之中。如果狗不理的药效不够持久,害怕就会提早到来。写在试卷上的文字,工整而闲雅,冰雕广场上大大的眼珠,转着圈儿寻找出口……岳诵这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误:她忘了设计入口!
午夜,睁开眼睛,身体躺在床上,心还在河里。心脏啊停止跳动吧……停止吧。
狗不理的效果在岳诵身上比别人都要弱。王琶弓推推她,“起来起来,看那边,她过来了看见没有?你去跟她搭讪!快点,这个你最有经验。”
“什么经验啊。”岳诵一下子无法进入状态。床头的闹钟不停地响,姜流扔了个脸盆把闹钟砸下了床。“不够意思啊自己先睡了,装死啊你,来来来一起玩,这姑娘你今天要把她勾到手了你就全校第一了!”
“那是,难度太大了嘛……”
胸闷气短口渴腿软……什么副作用都来了。但是看着这几个药劲儿不仅没退而且兴头正高的同学,岳诵说什么也得强撑着爬起来。姜流递过来一把药,“吃太少了,不过瘾呢,那点根本不算吃,来来把这些都吃了你就无所不能了……”
除了再吃狗不理,别无他法。岳诵是抓着胸口将药吃下去的,自觉就快死了,濒死感异常强烈。吃下药,好了。岳诵仿佛在往深海里下沉。她赶散了渔群,吐出一串气泡,手脚慢慢挥动着,深蓝色的海水如同空气。安眠栖息之地,发祥生长之地。岳诵跟一个透明人撞上了,像被打了一下似的。
“谁呀?”
一个透明的声音回答道,对不起。岳诵抚着肩膀说,“我看不见你,你总看得见我吧?还不避开,就这么撞上来……”
透明人说,对不起,我也没有看见你,因为我在海里都是闭着眼睛的,请见谅。“哦,这样啊,我不知道。”
和透明人撞了这一下后岳诵就没有再碰上别的人,在海里游来游去,自得其乐,逍遥快活。王琶弓说,“看看看,坐在那儿的那个女孩,她看见你了,你去跟她打招呼……”
她不说岳诵也要这么做。女孩坐在一棵被砍倒的树上,岳诵游过去,跟她聊起了天。王琶弓对姜流说,“她第一句话应该是嗨你好啊小妞儿!”
岳诵说的是,“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第二句,“啊我记起来了,你不是七班的吗?”第三句,“你干嘛一直看着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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