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孝感打了管仿的头。管仿另一只手还可以活动,不过她什么反应也没有。麻木,麻木的感觉,与痛苦,是一样的。沉浸在麻木的无望中,觉得人生就像在深海中等待r_ou_食动物,鲨鱼,或者虎鲸,被吃掉。
衣孝感弹了下管仿的脸,“我说,虎鲸不吃人,你这个没有常识的笨蛋。”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管仿半是奇怪半是麻木地说。衣孝感答,“因为这是在我制造的分野里,嗯,就是这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唉,你也让我觉得很可悲。”
是啊变成了可悲的人。命运使我遇上你所以我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没有指望。我的心理已经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运作。这太,可悲。
“成功的人,优秀者——好了,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个主题。我想来讲讲什么是成功。成功就是有钱有权,并且获取因为这两样东西带来的无限乐趣。是这样的吧?我概括得没错吧?管仿,你作为女生想获得什么?钱,对了,作为人来说,钱很必要。”
衣孝感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朝管仿晃晃,喝了一口。管仿将头撇开了,衣孝感走近。
“这个水不是给你喝的啊。”
她拉开管仿的衣领,看到了管仿的后背。手腕转动,瓶里的水灌进了管仿的衣服里面。因为太冷了管仿忍不住叫了起来,“好冷啊!”
“同学,你不觉得冷水还不错吗。如果我用的是刚烧好的热水,你猜你会怎么样呢?”
热水的话,会脱一层皮吧!管仿心里不断哀嚎着,身体发抖。冷,寒冷,冰冻,刺痛,是身体感到的真实的东西。衣孝感将剩下的半瓶水盖好盖子扔在上铺。
“告诉你吧,如果是滚水,或许不只是烫伤。大面积烫伤是会直接引发死亡这个后果的。”
管仿好不容易止住了颤抖。然而寒冷在意识中徘徊不去。好冷,好冷,只能想到这个……衣孝感扇了管仿一巴掌说,“镇定一点,别老是想冷冷冷的,听好我说的话。告诉你吧……曾经有一个人,对我说,我太疯狂了,我需要让自己心里繁杂的念头深沉下来,那样才能看到心真正的形状。呵呵,多可笑啊,你说。深沉,真正,这都是些什么话呀!……喂,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的眼睛。”
管仿在她的威胁下抬起头直视着她。衣孝感这个人……长得……怎么说呢。如果管仿是在一个正常的情况下遇见她或许会觉得她长得很端庄。她不说话不笑,面部表情近乎静止的时候——比如睡着时,看起来像是古代画中那些女人。端庄,有德行……那样的印象……
但是现在管仿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疯子了。
疯子才会这样做……好冷……冷死了……冷……
“有一天,我认识的人对我说,不要再执着了。因为太执着了,执着就是失败。但是我想知道,什么是成功?什么是成功?得到地位,得到名誉,然后就会有很多的赞扬,很多的享受?可以享受□□,可以享受美食,可以在很多人面前骄傲地抬头,可以对自己说,我已经是一个成功者了?一个在世界上生活着,并且在赚钱,在为了世事奔忙的人,却来对我说“要看透,要静心”,那是什么意思?是说像她那样就是比较看得透吗?”
衣孝感用几乎很冷静的口气说了这些话,然而管仿看到她疯狂的眼神……听她那样说再看着这样的眼神。毫无疑问她不可能冷静吧!
管仿很害怕,很委屈。“你认识的人?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我又不认识那个人……就算你讨厌那个人,你应该去和她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说……”
衣孝感用力地捏了捏管仿的脸。管仿疼得喊,“啊……痛……”
“就是要跟你说。因为我想用这件事教育你。教育,懂吗?因为你一无所知,愚蠢地乐观着。但是这个世界完全是乐观者的棺材。”
衣孝感放手,管仿顿时觉得脸上更为酸痛了。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好痛啊……管仿想,好痛啊,好冷啊……
衣孝感继续说着,“是啊,我一点都看不透,看透了是什么,我不能想象,想象不出来。如果说我疯了,那我也只想说让我疯掉吧。因为我想要,我很贪心,不能没有,一直想要抓住想要的东西。想要展现这种感情,那个,被人说成是疯了,因为错误的执着而j-i,ng神失常……
因为我是错误的。”
对你是错误的。管仿很想这么说但是她觉得要真说了被杀都有可能。
衣孝感看起来真可怕!我不会被她杀掉吧?……管仿害怕。她用可以活动的手抓住了床单。人在感到危险,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本能地就会抓住什么。柔软的床单,也不冷,如此,温柔。管仿感谢床单,此刻似乎世界上只有床单在陪伴着她,替她分担痛苦。
谢谢你,床单,我……我会幸免于难吗?床单?我……
衣孝感站在床前,眼睛仿佛穿透坚硬的床板,墙壁,穿透一切看到现实世界中不存在的怪异景象。
“这个时候感到一瞬间在不断延长。想到了什么都想记录下来。变成疯子我也想把这些记录下来。那是因为疯子也有寻找共鸣的本能啊。活在相同的思想下,拥有相同的意见的人是多么幸福,可以遇到和自己想法一样的人。只要跟大多数人想的东西一样,就能获得认同。很遗憾但是我无法当这样的人,或许这就是因为我的大脑出了问题吧。但是这一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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