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对劲法?”纪林远回想了一遍,除了黄毛其他人看见伤了人都吓得厉害,到底是些年龄不大的少年,尽管手脚不干净走上犯罪道路,但他们不是杀人犯。至于黄毛,被他扯下来按在地上狂揍,纪林远恨死他了,哪有闲心观察他的表情。
周成说不上来,他只是隐约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但真要他猜到是周智在狱中买/凶/杀/人,却也做不到,正所谓善良限制了想象。
“我给顾叔叔打了电话,他明天会赶回来。”这句话说完,两个人就冷场了,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周成还是纪林远都不会理会对方。长长的座椅,一人坐在一头,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顾明玉从手术室出来时时间已经很晚了,幸好救治及时,体征稳定下来,只等第二天上班再做后续检查。因为现在还处在观察阶段,还需做手术,纪林远和周成被嘱咐不能给他喝水吃东西。
“刀伤造成肺部损伤,引起中度血气胸现在做了引流,但效果一般,需要手术开胸治疗,等明天主任来了看时间安排手术吧。”
纪林远愣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手背上的伤被崩开了口子,血再次渗透了纱布,他用沙哑无力地声音说,“我以为……手术这就结束了。”
“现在手术只进行了一半,急救室做不了这么大型的手术,只能先稳定下来,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保守治疗,就像现在这样c-h-a引流管,不过目前的情况不建议保守,病人会很难熬,恢复期也很慢。”医生只是过来说明情况,见面前两人脸色难看,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顾明玉被安排在急诊病房里观察,手臂上c-h-a着留置针带着氧气罩,胸口上一根管子连着一个水袋,有红色的血从管子里流过,滴落在水袋里。胸口还贴着心电图贴片,心跳声通过机器“嘀嗒”“嘀嗒”地响。
纪林远坐在他床边看着,眼睛眨都不敢眨,一直这样守到天亮。周成不知道顾明玉是不是想看见他,但此时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搬了把凳子坐在角落里,视线时而落在明玉身上,时而看着纪林远,心里除了担忧,也闷得不行——原本那个位置该是我的。
顾明玉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乍一看还把他吓了一跳,忍不住缩了下身子。麻药的效力早就过了,顾明玉这一动扯到了伤口,发出“嘶”地一声。
纪林远连忙站起来小心地扶住他,“别动!”
顾明玉舔了舔下唇,嘴唇干裂得厉害,怕是也苍白得吓人。他胸闷,呼吸有点困难,想咳咳不出来,没力气。
他想问自己怎么了,同样没力气,加上带着氧气罩不好说话,只好作罢。
纪林远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相处这么久顾明玉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想说什么。纪林远牵起他的手握在手心,把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又说顾怀立马上就到。
纪林远跟顾明玉说话的时候,动作自然地把他的手放到脸颊上轻蹭,周成有些诧异,顾明玉刚醒来他们就按铃喊了护士。现在护士正在给明玉检查,人还没走,纪林远却敢做这么亲密的动作,难道不怕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吗?
护士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看着他们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离开时还一直回头看。
周成觉得纪林远是担心过头一时疏忽,有心想提醒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如果他还有资格待在顾明玉身边,只怕他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顾明玉听着,心里有些惶惶,但他不想表现出来,让纪林远担心。眼睛扫到角落里的周成时,他心头一颤,然后便想起黄毛说的那句。
他想了想对着周成招手,周成起初惊讶,然后欣喜若狂。
顾明玉留级后比他低了一届,两家闹翻后再无来往。周成还记着小时候明玉说想考北大的话,他成绩不太好,好不容易报了北京的一所三本学校,想着到北京去等他,就是多看两眼也好,没想到顾明玉却去了重庆。
周成那会儿真是万念俱灰,在北京混了一年,差点因为出勤率不够被学校劝退。
后来顾明玉的录取通知书被错送到他家,他归还明玉通知书的行为激怒了母亲,陈玲玲甚至说要毁掉明玉。
那时周成才明白过来,如果他不能坚强起来,如果他不能放下,爱他的人会因为他自己的失败而责怪明玉。
他怎么能让那种事情发生?他现在已经大三,明年他就要出国,他要远离那对父母,远离明玉,让他不因他而受到伤害,这是周成和母亲的交易,也是周成唯一能为他做的。
周成挤到顾明玉床边,纪林远的表情很难看,但既然是明玉喊人过去,他也不好说什么,默默地退开一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地看着周成,像是怕他占便宜似的。
顾明玉把氧气罩拉开一点,在周成耳边说了两个字——“周智。”
周成不解,想要再问,顾明玉却突然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来。仪器发出刺耳的“滴滴”声,医生来得很快,周成和纪林远都被赶了出去。
周成在纪林远脸上看到了恐惧,那是天要塌了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他一样,脑海中思绪纷乱,某种想法倏然从心底升起,结合刚才明玉对他说的那两个字,周成瞬间手脚冰冷。
早上八点,顾怀立终于赶到了,那会儿纪林远正在大闹医生办公室,原因是顾明玉需要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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