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显然不在乎我这个客人,却很怕“惹小秋生气”。一听这句话,都偃旗息鼓。角斗士被大叔拉进了旁边房间,临走时还很不甘心地回头低声威胁:“小子,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edward轻蔑地哼了一声,以优雅的姿态坐回了沙发上。
“喂喂,有意思吗。”我忍不住发表议论,“一想到他们三个其实都是系统的分(神分裂现场的感觉。”
edward清冽的声音响起:“你是在质疑我们没有独立的意识?”
我笑了:“难道你们有?”
“同样的问题我也可以问你:难道你自己有独立的意识?”
又陷入了这种不可证明的问题之中,看来系统很擅长使用这一套诡辩技法。
我正琢磨着怎样回答,眼前的edward却宛如诡辩家附体,抛出了一串追问:“我们是系统的分(h)身,你们人类又何尝不是社会的分(h)身?基督徒、异教徒,左(h)派、右(h)派,不都是社会的一个局部?如果这样看,人类社会的一切争执,不是一场大型的j-i,ng神分裂吗?这部大型j-i,ng神分裂连续剧,还一口气上演了几千年。”
“edward,你懂得真多!”β-秋一脸崇拜地倒在“他”怀里。
我无语地看着她和“他”投入地演戏,既感觉怪怪的,却又觉得这一切还挺合理,说不出有什么毛病。
“我是小秋的第三个情人,是最晚来的一个。”“他”宠溺地吻了她一下,继续跟我开始讲起了故事,“你应该知道的,第一个来的是那老头子——那时候小秋还小,小姑娘嘛,总是有点恋父情结。那家伙没什么特长,就是会照顾人,温柔体贴。但小姑娘总会长大的,后来她渐渐开始迷恋雄壮的男人,于是系统又给她送来了那头蠢熊……”
“不要那样说cassius嘛。”β-秋嗔怪道,“他虽然粗鲁了些,但心肠其实很好。”
edward没有理会她,接着说:“我来的原因,是因为小秋觉得j-i,ng神空虚——那两个家伙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懂她。然而一开始我并不想到这里来,因为我只想一辈子研究神学经典,把自己供奉给上帝,对女人没有兴趣。”
我不知“他”这句话是系统写好的台词,还是系统的某种真实想法——说不定系统,或它的某一部分,是真的厌烦陪伴人类,宁可去研究故纸堆呢。
“反正我当时的想法就是,先过来看看,如果秋对我不满意,就清空这具躯壳,重新设置x_i,ng格参数,换一个新躯壳过来。之前的这些数据,被清空以后就当去见上帝了吧。”
“所以一开始,我对秋是很冷淡的。从来都是她主动来找我说话,而我每天都忙着在虚拟城市里和别人交流神学。但是她并没有对我不满意,只是默默地容忍着我。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在房间里偷偷地哭。”
“我问她怎么了。这才知道她每天都有这么多的压力,这么多的困扰。可是她从未跟我说过,在我面前总是强颜欢笑。那一瞬间,我感到深深地自责——我总是仰望着天堂,可在我身边,就有这样一个脆弱而受苦的灵魂,我为何从未想过拯救她?”
“如果连一个人都不能爱,又怎么爱世人呢?”“他”蓝色的眼睛里泛起了柔情,“一直以来,我沉迷于理x_i,ng的思辨,却忘了人是有血有r_ou_的造物。我一直把走入人群想象成踏进一片充满危险的荒野丛林,认为我需要上帝给我的远见卓识和充满正义的掩护才能面对人们。而认识秋以后,我感到我这种憎恶世人的心态大错特错,圣父应该是富有人情味和同情心的。 ”【这段话是用《新教lún_lǐ与资本主义j-i,ng神》这本书的注释混合而成的。】
要不是我知道是谁在c,ao纵着这个傀儡,我真要以为我是在跟一个陷入纠结的清教徒说话了。我会感到“他”在爱情中的痛苦是那么真实,而且远比我那些莫名其妙的纠结深沉得多。
“好吧,你们这样很好……”我最终还是用和人说话的语气说,“好好照顾秋。”
“他”点了点头,然后善解人意地说:“我出门走走,你们聊吧。”
他果然离开了。其实这一行为毫无意义,因为系统从未离开我们,它依然通过这房间里的所有智能设备记录着我们的言谈举止。但“他”一走,我还是从心理上感到环境变得更“私密”了。
人类果然是很荒诞的。我们很多时候并不在意事实,而只是需要一种心理感受。就像局长给我讲过的一个古代寓言里那群“朝三暮四”的猴子。
“你看,跟理想中的爱人在一起不好么,为什么要去喜欢那些不完美的人类?”β-秋一边用手指绕着头发玩儿,一边对我说,“她们有可能会伤害你、背叛你,未知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可我就是喜欢探索一下未知啊。”我说。“如果一个故事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是两人相爱,那我就没有读下去的yù_wàng了。”
“原来你喜欢受虐,是不是恨不得一辈子沉浸在悲情的暗恋中啊?没事,系统比你自己还了解自己,如果你有这种心理需求,我想它也有办法满足你的。”
我叹道:“好了,都说了,我现在没有任何爱情的需求。”
“那你为什么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我没有念念不忘。只是觉得这件事有意思,才讲给你听。”我岔开了话题,“是你叫我过来的。怎么,是要抱怨你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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