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儿子从没求过你,现在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他,儿子随你怎么责罚。”
“爹!”
林戟在最后晕倒之前,想要伸出的手还是落下,他眼前被血染红,只能看见那抹清瘦的白影趴倒在老爷面前,一双手拽着他边角的衣料,崩溃地哭喊。
他颤着声求饶,头却朝着林戟那处望,急的泪水不停滚落,大喊着爹,求求你放过他,可老爷置若未闻,痛心疾首地说道:
“你爹是愧对你,可你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喜好这龙阳,还是,还是被人……”
“孽子!我怎么生了你!你娘在天若是知道!她怎么能安心!”
“在你娘的忌日,你在她面前做这些腌臜之事!混账东西!”
老爷骂着满,一边浑身发抖,他气的手指都开始发颤,明晃晃的厅堂映照他头上花白的发更多,一时间苍老了数十岁。
满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拽着老爷衣摆的手眼见就要滑下,可还在手心攒着,泪水无声从眼眶滑落,他不知这些有什么不对,只是在父亲看来,这是他们丞相府的家丑,丞相的长子居然是个被奴隶玩弄的兔儿爷,怎么传,都是难听的话。
“爹,这奴隶是个祸根,也怪儿子,这是儿子买来的,不然让儿子收拾收拾?”
二少爷的声音突然响起,满浑身一颤,他决不能让林戟落入二弟的手上,他几欲癫狂地握着父亲的衣摆疯狂摇动,此时也顾不上许多,朝着二少爷的方向就吼了起来:
“我到底对你如何亏欠!你要处处刁难!处心积虑要除掉我!”满还不停,他松了父亲的衣摆,跪在地上,脖间青筋就要爆出,“你做的那点事情还需要我抖出来么?若是让爹知道那云儿……”
一听云儿两字,老爷一下回了神,他看着面前跪着的满,刚要出口说话,就被二少爷打断:“休得胡说!”
“大哥,你从小压我一头,得到父亲的宠爱不说,念书又好!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多厌恶你!你是那么完美!所有人都喜欢你,不喜欢我!你什么都得到了,不过老天爷是公平的!他让你看不见!这辈子都只能是个瞎子!”
二少爷也失了神似的往前踏了两步,双目充满血丝,怒目圆瞪地望着满,癫狂地仰头大笑起来,“如今看你这副模样,我真是舒爽!”
“你嫉妒我?”满也嘲讽地笑了,“你给我下毒,给我安排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丫鬟小厮,这些事情,你以为我不说,就不知道么?今日,我就要全部抖在爹面前!看看到底是谁做的事情更好。”
老爷一下倒也有些不知道该听谁说话了,两个儿子全然都变了副样子,互相辩驳的模样让他深感疲累,那边还在打着林戟的随从也不敢下棍了,这奴隶脸上布满血污,身上也被鞭打得无一块好皮r_ou_,现在晕了过去,鼻息尚存,几个随从生怕把人打死,连忙停了手。
听见击落的声音停了,满还以为是林戟没了气,他慌忙转过去就要往那处爬去,老爷见满这副模样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叫了两个人把满架起来,根本不让他接近林戟。
“放开我,我自己能站。”
满不卑不亢地推开身旁两个随从,从来没见过大少爷如此盛怒的语气,一直以为他什么都不计较,怎么样都无所谓,今日倒是开了眼,一帮女眷从府外叽叽喳喳地进来,还未进大厅就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蝉。
入目皆是狼藉,奴隶倒在一旁,厅堂铺就的西域毛毯也被染上血污,满身上也全是污尘,哪还有个大少爷的模样,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嘴角抿紧的模样看起来分外倔强,脸上那一道血污刮擦的痕迹更是明显,所有女眷都站在一旁,就连抱在怀里的七少爷也不敢出声,只睁着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望着。
“浩儿,你大哥说的事情,你倒是解释解释。”
老爷此刻倒是理出了些头绪,话锋一转,竟是对着二少爷,二少爷也不急着撇清,他气定神闲地望着老爷道:“爹,浩儿的为人你自是知晓,我从不会做这等下贱的事情,再说,我和大哥是兄弟,他这相好的奴隶——哎,也怪浩儿,若不买此人……”
“逆子,还污蔑你二弟,为了这么个奴隶!”
他狠狠一脚揣在满的腿上,满只是低低哼了一声并未倒下,他一直以来隐忍得太久,这会儿也不想再沉默,而且林戟还在他们手上,他决不能让二弟的计划得逞:
“现在二弟什么都可以抵赖,但云儿的事情,决不能抵赖。”
“你说什么!”
“满啊,你可不能含血喷人!说话可要凭证据!”
二姨娘像被戳中了什么似的就要冲了出来,二少爷万万没想到是自己的娘露出了马脚,他连忙使眼色让娘退下,可是老爷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望向满,淡淡地问道:“就像你二姨娘说的,你有没有证据?”
满站在厅堂中间,不卑不亢,挺直了腰,脸却朝向二少爷的方向,悠悠慢慢地说道:“不知爹还记不记得,那云儿驱逐出府之前,有段时日在我屋里做过事。”
“嗯。”
老爷听后微微一皱眉,那次的事情闹得也不小,云儿说大少爷轻薄他,可如今这么一看,的确是荒谬至极。
二少爷此时也不知道满要出什么招,他现在越是急切,就越容易暴露,他只能耐下x_i,ng子听满说,父亲也狐疑地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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