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不是手臂还没有好所以画不了?如果画不了就不勉强了,抱歉,我忘了你还有伤就贸贸然地跑来让你工作,要不然我下次再来吧,你先好好休息。”
“我不能画。”猪倌短促地回答。
杜乔一怔:“不能……画,是什么意思?”
猪倌突然坐起来,他微微弓着背,逆光中他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黑影。然后他慢慢地把兜帽下方松开向后拨,一片狭长的浅色从y-in影里露出,那是他的脖子,脖子中间有个黑色的铁项圈,项圈上镂刻着字迹,正是猪倌的名字:约拿·阿尔贝蒂·罗维雷。
火光的另一面,是杜乔惊愕的脸。
“你打算用一个罪犯的画布置修道院新年唱诗会吗?”猪倌问。
杜乔张张口:“他们……他们说的是真的?你……你犯了什么罪?”
猪倌没有马上回答。良久,他用压低的声音轻轻地说:“我父亲认为我是不祥之人,会把厄运带给邻里,所以让我在山上牧猪,白天不允许出门,只有太阳下山后才可以进城。他让铁匠为我制造项圈,使我不能面对世人,白天这里会有人监视,所以我让你太阳下山后再来。”
杜乔没听明白:“不祥?不祥也是一种罪吗?”
“一旦在人们心中有了罪,那就是罪。”
“有……有什么证据吗?你真的给人带来过厄运?或是由你造成了恶果?”
“我的母亲因为我而死。”
“这是无稽之谈!我从没与听说过不祥也可以是一种罪。如果金星与木星的运行轨迹导致了厄运,那么金星和木星也有罪吗?命运虽然加诸在人类身上多种罪孽,但命运本身并不是罪。你应该告诉你父亲和那些指控你的人,这么做对你不公平。”
“他是个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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