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事实,也昭昭然地浮现出来:墨池是故意喂了自己那个东西,那个能让自己一睡睡到此刻的东西!
她早就有所准备,她早就想起来了!
从头到尾,都在她的算计之内!
这算什么!
她又要谋算什么!
她成为了顾蘅,她又要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便做,这般对朕又是为了什么!
元幼祺越想越觉心头火烧得厉害,镜中的自己,怎么看怎么可笑,怎么蠢——
“砰——”
“哗啦——”
她一怒之下,挥拳将那镜中人击得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 吃干抹净就跑路,搁谁谁都得急(摊手
所以,知道荷包里装的是什么了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肃王大殓之后, 元幼祺亲至肃王府祭奠。
肃王在血缘上是她的亲叔叔, 又是先帝顾命的四位老臣之一。于公于私, 元幼祺都该亲去。
何况, 她此去肃王府,尚不止为了祭奠肃王。
因是御驾亲临, 早有内廷执事告知肃王府中人御驾到的时辰。天子仪仗距离肃王府还有半里地的时候,肃王府中人和来肃王府祭奠的诸宗室大臣便已经迎了出来。
元幼祺身着素袍, 外罩素色披风, 头上束发的亦是素冠。
她步下御辇, 肃王府门前已经呼啦啦地跪了一地的人,同呼万岁。
元幼祺略略扫过众人, 见到为首的是着重孝的肃王次子元璞, 心中冷哼一声,她并未如惯例般亲扶了他起身,以示慰问。而是选择视而不见。
慰问吗?在她的心里, 元璞根本不配。
元幼祺于是摆了摆手,让众人都平身。
接着, 也不多言, 迈步入府。
如此走着, 似不经意间,元幼祺的目光与人丛中面无表情的元君舒对视一眼,仍是淡淡的,似没看到这个人一般。
而那一眼的深意,唯有她与元君舒明白。
肃王既殁, 天子必来亲祭,做了元幼祺十几年臣子的众人对他们的这位皇帝还是了解的。谁都不想在皇帝亲至肃王府的时候没看到自己的人影儿,对肃王老殿下不恭敬,难道不是打陛下的脸?这个理,谁都懂得。
兼之,肃王长子元理暴毙,这事太过蹊跷。元理毕竟正值壮年,纵是再心伤父亲之逝,肃王卧病在榻几个月,难道到此时方想起伤心痛苦来?
对朝事善察的几家大臣均敏锐地发觉了肃王府恐是有变,他们于是更是不敢离开寸步,借着凭吊老殿下的由头,实则眼巴巴地等着皇帝驾临。
皇帝终于到了,他们行礼罢,簇拥着皇帝入府门,暗中则忖着皇帝的心思。
任谁都看得出,皇帝的心情不好,极不好。
倒不是皇帝面上表现出来了什么,而是近来发生的桩桩件件,实在是让人没法以为皇帝的心情好——
几日前,正常早朝的日子,群臣入宫,大殿上竟没见到皇帝的影儿。
一国之君,竟忘了上朝了?
群臣惊诧。
莫不是睡过了头了?
怎么可能!
皇帝不是几岁的小娃娃,这点子自制力都没有?就算皇帝一时贪睡,内廷当值的宦者都是摆设吗?
群臣不明就里地等了两刻钟,皇帝还是没出现。
就算临时有事,皇帝好歹也得着内廷总管唐喜知会一声吧?
那日也怪,本该照常上朝来的宁王殿下也不知什么缘故没有来。
莫不是宫中出事了?众人心里俱都忐忑起来。
又苦挨了一刻钟,就在群臣急得热锅上的蚂蚁般,甚至有几个x_i,ng急的要入宫去“问问清楚”的当儿,太后身边侍奉的潘福传太后懿旨到——
“贵妃病重,陛下陪伴一宿,今日辍朝。众卿且各安其事。”
众人听了,都是愕然。
贵妃病了,他们倒是听说了,怎么突然就病重了呢?陛下还守了一夜?
这便古怪了,前儿不是有传言说贵妃惹恼了陛下,被陛下禁足于景宁宫了吗?
纵使这是谣言,可是十余年来,帝妃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多么深,陛下怎么能够守了贵妃一夜,连早朝都停了?
有几个不认同韦家的臣子,已经开始疑惑起那道懿旨来。而其他人的脑中,不免想到了一种可能:贵妃怕是命不久矣,不然陛下怎么会如此上心?
不论每个人存着怎样的心思,这一日好歹是抗过去了。第二日,皇帝照旧早朝。
真的是一切照旧,皇帝甚至连与前一日辍朝相关的一个字都没提及,仿佛那只是众人做的一个梦。
群臣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道圣旨将所有人都轰懵了。
那是一纸和离书,是皇帝与启祥宫的周美人的和离书!
大魏民风开化,民间夫妻和离并非奇事。可是官宦世家的夫妻,是鲜少有和离一说的。
一则因着世家联姻,利益总是高过感情,没有几个世家夫妻是为彼此倾心恋慕而成就秦晋之好的;二则是和离之事,怎么说都是太过丢人,无论男女哪一方,包括他们身后的家族,将来都难做人。是以,宁可将就着过日子,夫妻感情再糟糕,也鲜少有人会选择和离。
所谓“柴米油盐几十年,糊里糊涂地也就过去了”。
官宦世家尚且如此,何况天家?
所以,当这道圣旨颁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皇帝疯了。
然而,仔细研读过这道和离圣旨之后,人们的心中又生出了别样的感觉——
历朝历代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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