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柔因为与元幼祺离得极近,又想到自今日起,至少名分上,两个人便是夫妻了,心里面久久压抑的喜悦被酒意一勾,遏不住地冒出泡泡来。
她眼中晶亮,忍不住凑得更近了些。
元幼祺则正陷在自己的心事中,那杯酒让她的心神有些醺醺然,还有些刺痛的酸麻:她喝了交杯酒了,而对方却不是顾蘅。
白日里怀抱顾蘅时候的一幕幕犹在眼前,只几个时辰,她就娶了旁人……
元幼祺的睫毛很长,此时她垂着眼帘,那副睫羽便铺洒在她的眼睑之上,偶尔随着主人的心绪微微颤抖着,一如风柔不受控制的随之微微颤抖的心脏。
或是因为酒壮人胆,或是因为元幼祺太过“诱.人”,或是因为旁的什么,总之,风柔终是忍不住倾过身去,用自己的唇贴上了元幼祺的。
那里,存着同自己唇齿间一般无二的酒香味。
毫无悬念的,元幼祺因风柔的举动而大惊失色,毫无怜惜地推开了她。
风柔虽也是会武的,但她一颗心正旖旎着,毫无防备之下被元幼祺推了一个趔趄,勉强稳住了身形。登时,一张脸沉郁了下去。
元幼祺推开她的一瞬,下一个动作,便是下意识地用右手背使劲儿擦过双唇。
她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看着被推到离自己三四步远的风柔,冷声道:“你逾矩了!”
风柔闻言,神色更是黯然,赌气施了一礼,闷声道:“是!是属下逾矩,冒犯殿下了。属下这便去别处,不扰殿下清净。”
她说罢,也不管元幼祺如何反应,拔腿便向门外走去。
却被元幼祺一把扯住:“你胡闹什么!”
风柔别过脸去,“是!是属下一直在胡闹!惊扰殿下了!”
元幼祺气闷,用力将她扯回到自己的身边,尽力耐着x_i,ng子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你这么大喇喇地出去了,以后王府中人该怎么看你!”
风柔梗着脖颈,道:“此事不劳殿下c,ao心!”
“不劳本王c,ao心?”元幼祺嗤道,“你是本王的侧室,你被人看轻了,你觉得本王能不c,ao心?”
风柔听到那句“侧室”,微微动容。虽不是“你是本王的妻”这种动人心肠的话,却也让她的心不由得柔软了下去。
“殿下当真在意妾身在府中如何?”风柔总算是转过脸来,认真地看着元幼祺。
“你说呢?”元幼祺无奈地反问她。
若不是当真在意,会巴巴儿地命人备下拜堂以及合卺的礼仪吗?
元幼祺甚至已经打算好了,以后每晚,只要没有旁的事,便到风柔的房中安歇。
元幼祺感念风柔为自己所做的牺牲,纵是不能付与她自己的真心,护她在府中周全、维护住她的地位,这些,元幼祺还是觉得自己是有义务做到的。
风柔被元幼祺拉扯着,偷偷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干净的气息的时候,其实也开始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了。
她并非鲁莽冲动之人,怪只怪今日的日子太特殊,周遭的气氛太奇怪,而元幼祺想念顾蘅的样子又太明显……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元幼祺在想念顾蘅的。她又不傻,她素善察言观色,又追随元幼祺多年,怎会不了解元幼祺。
与其与那个可能一辈子都战胜不了的情敌争风吃醋,倒不如暂丢开那些恼人扰人的思绪,且只享受当下的美好。毕竟,现在,元幼祺与她是在一处的。
她们还有一辈子的世间朝夕相处。便是块冰冷的石头,暖也暖透了,何况,元幼祺对她并不是毫不在意的。
风柔于是很快地便想开了,她勾着唇角,一双妙目也紧紧地勾着元幼祺,倩笑道:“殿下让妾身说吗?殿下可是妾身的夫君,妾身自然是万事从夫的。”
元幼祺嘴角抽了抽,想说“哪个是你夫君?”,似乎与事实不符;想说“莫浑说”,又担心再惹恼了她平添事端,只得无奈叹气:“你啊!”
“我如何?”风柔重又恢复了往日面对她的时候的神情。
她笑得极好看,元幼祺略一晃神,蓦然又想起了顾蘅,眼中划过黯然。
“没什么,”元幼祺淡淡道,“夜深了,睡吧。”
风柔凝着她,终究没说什么,只体贴道:“如此,也好。”
两个人行拜堂礼之前都各自沐浴过,这会儿饮罢交杯,按照常理,该是那最最旖旎的洞.房环节了。
不过,这事儿在她们这里显然是不可能的。
二人躺在榻上,风柔在里,元幼祺在外。
榻褥是红色的,锦被是红色的,簇新的枕头皆是红色的……绛红色的床帐落下,将两个人的脸都映成了红色。
元幼祺和衣背对着风柔,闭上眼睛,试图寻找着睡意。
风柔已经褪去罗裙,只穿着里面的中衣,却也拘谨得难受。明明,元幼祺还在背对着她的,她又拘谨个哪门子?
风柔无语地撇撇嘴,小声道:“殿下?你睡了吗?”
元幼祺觉得这床榻怎么这样窄?风柔口中吐出的气息都喷到她后脖颈了,害得她极不自然地绷紧了脊背。
“没有。”元幼祺答得简单。
风柔犹豫了一下,试探道:“殿下要不要脱了外袍?”
她知道元幼祺是穿着特制的束胸的,如此才能在外型上酷似男子。那物事,就算是缝制得再j-i,ng致,一天到晚地贴在身上也不会让人觉得舒服,她舍不得元幼祺这么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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