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想跟你叙叙旧罢了。”妖异的暗红花纹从领口爬出满上脖颈,最后布上他的右半张脸,如同凸出皮肤表层的毛细血管:“当时被封印的太快,我还有好多想说的话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你自个留着吧,我没兴趣听。”林谨源一手按在我肩膀上,视线和黑衣男人交错一瞬后立即移开,转向了少年廖池,低声对我道:“对不起,这孩子我没法救他。”
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道理我都懂,解铃还须系铃人,廖池心结一天没有解开,这房子中发生的一切就都会永无止境的循环——如同廖池往复重现的噩梦一样。
“想走?好不容易进来一趟,怎么能不看看最想看到的东西呢?”黑衣男人脸上怨毒的笑容里染上了一丝癫狂,他一挥手,大厅里的景象瞬间变化,一地的血水消失殆尽,光洁的地板上又铺上了柔软的天鹅绒地毯。
我看到女人被缝合完毕的尸体安静躺在中央的冰柜中,周围铺满了鲜红的玫瑰,她面容僵硬,是一种被强行整理装扮成安详模样的生硬。
她穿着华丽的衣裙,圆形蕾丝领口里露出的脖颈上有一道细密的缝合痕迹。
【她被做成了一尊真正的蜡像,放在水晶棺材里埋进花园,那个男人甚至还在上面种了她最喜欢的白玫瑰。要不是我表哥从家里逃出来了,我们大概都不会知道小姨已经死了。】
男人半跪在冰柜旁,一手圈着幼小的男孩,他迷恋地凝视着女人美丽的脸庞,握着男孩的小手,将他的手掌贴在了女人的戴着戒指的手上。
“摸摸你妈妈吧,她多漂亮啊……”
死人的皮肤冰冷而僵硬,生冷触感从指尖传至大脑,刻印下永世不可磨灭的恐惧的烙印。男孩尖叫着想要抽回手,男人紧紧捏着他的手,带着他一寸寸顺着女人白皙的胳膊向上,停在了她脸颊上。
【我甚至害怕她们,一切的身体接触都会让我想到她,让我感到恶心。】
男孩发抖的手让女人稍微偏了下头,整理得一丝不苟地柔顺长发乱了几根发丝,男人勃然大怒,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得男孩差点背过气去。
接着他好似意识到脸上凶恶的表情会吓到冰柜里的女人一样,迅速换上了含情脉脉的面孔,他抓着男孩的手,轻轻放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
“当初她有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那么的爱她……”
他声音渐渐低下去,静默数秒后猛然提高音量,咆哮道:“可她竟然背叛我!她怀的竟然是别人的野种!”
随着他歇斯底里的咆哮,景象镜子般骤然破碎,碎片落在脚下的沾满晨露的草地上。男人推开院门,把马路上撞死的野猫尸体随手抛在角落里。血把鲜嫩的白玫瑰染上了红色。
男孩倚靠着水晶棺材,目光呆滞地看男人拿起铁锹,一锹锹挖开泥土。
“这样她就会永远陪着我们了。”
听到这句话,一直蹲蜷着的少年廖池猛地抬起头来。
他神色非常奇怪,一片花瓣从c-h-a在他胸口口袋的玫瑰上掉落,轻飘飘落在楼梯上,瞬间化作飞灰。
“不好!”林谨源神色一凛,反手抓住我手腕,同时抬起另一只手捂住我眼睛。
我还沉浸在内心的滔天巨浪中,听到林谨源话音的同时只觉眼前一黑,紧接着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鼻尖萦绕着的是少年人清爽的气息。我下意识抬起手,只碰到一片翻飞的衣角。
“快走!”
“迟了!”黑衣男人暴喝一声,黑暗之中我只听得耳边一阵混乱嘈杂的声响,身体被林谨源拽着向后飞扯。
那个轻柔的吻短暂的如同幻觉,鼻畔暗香犹存,紧接着巨大吸力从脚底传来,把我和林谨源一同吸了进去。
一声巨响后,我以平沙落雁式大脸着地摔在了厨房地上,扑棱半天都没爬起来。林谨源轻盈地落在我身边,微皱着眉,他受伤的手拢在袖子里,滴滴答答向下淌着血。
地上玫瑰j-in-g的尖刺在我脸上划了几道血痕,我抬起昏昏涨涨的脑袋,缓冲了数十秒,才明白我又被带回了意识世界的表层。
“太大意了。”林谨源轻声叹道:“若不是我已经恢复了大半,你方才怕是要被永远困在里面了。”
我茫然地看着他,像是被磕出了脑震荡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林谨源叹息一声,拍拍我发顶:“回去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等!”我一把抓住他衣袖,急切问道:“廖池会有危险吗?”
林谨源沉默一瞬。
“会。魔又找到了他灵魂的另一块碎片,恢复了一部分实力的它已经开始逐渐压制这具身体里原本的魂魄了。”
那个男人是魔。尽管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测,我还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得一时语塞。
“另一块碎片指的是廖池父亲体内的魇?魂魄被压制……也就是说廖池会逐渐失去身体的掌控权?”
林谨源微微颔首:“不过不用过于担心,人类的身体不适合魔长期使用,在控制了寄居的身体后,魔会去寻找暗胎,届时你可以找机会救回你的爱人。”
我不禁苦笑,从大魔王手里抢人谈何容易,但如果连我都不抱希望的话,就真的没人就得了廖池了。
深吸口气,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同面前和我用着相似容貌的男人对视:“对了,顾川让我试试能不能和你有交流。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带给他?”
林谨源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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