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点舍不得了。”许墨垂眸,对上那片深邃的湛蓝海洋。
李泽言佯装糊涂,笑道:“谁让你要亲自去拿样本的?要不你不去好吗?”
许墨摇了摇头。他抿抿唇,看着李泽言如冰山初融的俊颜,也跟着笑起来,不做任何言语。
李泽言只觉得许墨脸上的笑容分外刺眼,心脏都抽痛得快要滴出血来。
……墨墨,你此刻是以怎样的心情在对我微笑着呢?
候机大厅里传来僵硬机械的广播女声,许墨听闻后抬眸看了一眼大型显示屏上的时间,转头冲李泽言轻笑道:“亲爱的,我该走了。”
李泽言望着他,声音有些艰涩:“……一路平安。”
许墨垂下眸,应道:“嗯。”
李泽言凝视着那个渐行渐远的穿着纯白长风衣的男人的背影,突然猛地追了上去,拉住他的手腕,径直扳过他的脑袋,凑唇吻住了那人微张的冰冷薄唇。
周围的一切都蓦然静止住。
急促而热烈的唇齿交缠,在时间再次运转的刹那间就停住了。
许墨愕然地抚摸着自己微润的嘴唇,呆呆地望着李泽言那张通红的俊颜。
“还愣着干什么,呆子,该登机了!”那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和窘迫。
许墨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身朝前走去。
那抹白色的身影慢慢缩小,最后汇聚成了一个小点,直到看不见。
李泽言脸上的热度渐渐消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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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莫斯科。当地时间下午五点左右。
巨型黑色直升机螺旋桨卷起急速的剧风,缓缓降落到草坪,一个身着西服、眉眼如刀锋的男人走下台梯,身后跟随着几个身材高大壮硕戴墨镜的保镖。
“欢迎您的到来,我亲爱的贵客李先生。”早已在原地等候多时的穿着栗色长风衣的中年男子掀帽,露出一头银灰色的短发,他身后也簇拥着一众随从。
罗瑟·斯坦沃夫斯基友好地上前,给了李泽言一个大大的拥抱,吻其两颊。
“见到您非常高兴,罗瑟先生。真是非常抱歉,让您久等了。”
李泽言致礼,说着流畅的俄语。两人分开后,李泽言凛冽的脸上噙起一丝笑意,被碎发遮挡藏于耳内的微型接听器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总裁,许教授现在身处喀琅施塔得,东距圣彼得堡约二十九公里。’
李泽言轻咳一声,以示收到。
“李先生可是身体不舒服?”罗瑟抬起棕色的眸瞳关切地问。
李泽言礼貌笑着,摇了摇头,跟随罗瑟一同前行,湛蓝的眸瞳却染上一抹担忧。
如果他没记错,喀琅施塔得可是俄罗斯非常重要的军港。那人为了不让自己起疑,将手机上的gps信号定位全部关闭了,还好他事先已经叫人在那人的大衣上安装了微型追踪器。
墨墨这个时候就去了军港,是准备干什么呢?
他正在思索,罗瑟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噢李先生,我需要告诉您一个很抱歉的消息。”他冲身后的一个手下打了个手势,显然是这个手下在收到消息后告诉他的。
李泽言眼神询问。
“是这样的,茵尔伯爵夫人明日晚上要去参加一个国外访谈,所以将拍卖大会提前到今晚八点。真是非常抱歉,我的先生。我也是才得到这个消息。”
李泽言顿了顿,随即一笑:“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到了莫斯科。”
罗瑟却有些苦恼地眨眨眼,带着一丝俏皮:“真是可惜,我还想在今晚请教李先生如何烹饪中国菜呢。我的太太总是嫌弃我中国菜式做得很糟糕。”
李泽言礼貌回道:“拍卖会结束后会有机会的,罗瑟先生。”
罗瑟笑着点头。
两人徐徐交谈着,走进了一座极具巴洛克风格的白色建筑,其室内装潢和造型都十分具有俄罗斯民族风情。这便是罗瑟的家。
李泽言受到了罗瑟一家非常优厚的招待,夫妇二人所生的二十岁的小女儿娜伊莎对他格外有好感,看到他时j-i,ng致的小脸上会布满羞涩的红晕。
“真是非常抱歉,我已经有爱人了。”
她心仪的男子歉意一笑,扬了扬左手无名指上的简雅戒指。
娜伊莎有些失落,可还是扬起头微笑着祝福李泽言和让她有些羡慕眼红的他的爱人。
距离拍卖会前的晚宴还剩一个小时,坐在阳台处藤椅上的李泽言看了看手机,蹙起眉宇。
墨墨已经到了俄罗斯,可还没有给他发消息报平安,是在军港忙得忘了么?
他正想着,那人的消息就到了。
【许墨】:非常抱歉亲爱的,报平安晚了。我已经到了俄罗斯了。
【李泽言】:你现在在哪儿?
那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发过来消息。
【许墨】:我在莫斯科。
李泽言看着手机上确定的那人所处的地理位置,依旧显示在军港,冷厉地眯起眼。这个笨蛋还在跟他撒谎。
他假装不知道真相地回应。
【李泽言】:听说莫斯科红场很美很庄严。
那边静了几秒。
【许墨】:嗯。
【李泽言】:方便接电话么?
【许墨】:抱歉亲爱的,不太方便。
【李泽言】:在忙着收集样本?
【许墨】:嗯。
李泽言静静地看着屏幕,暗叹一口气。这家伙不是不方便,而是不敢吧……他所在的那个地方,周围应该全是器械的轰隆声才对。
一旦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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