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墨家家主墨天云还未婚配娶妻,在吴波湾一带游历修炼,宿在了一位旧友家中,
由此结识了墨轻飏的母亲吴氏,
吴氏出身卑微,只是主家中的一个仆人。虽颇有一番姿色,但始终难登大雅之堂。
墨天云那时哪会想到这么多,情深意浓,一来二去就有了墨轻飏,
当时的墨家家主听闻此事,勃然大怒,
连忙让人将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接回家中,重重处罚了一番,活活让他躺了数月之久。
墨家视此事为耻,便命人赶往吴波湾,意欲除之。
主家之人于心不忍,瞒着墨家的人将吴氏救了下来,吴氏内心也是感激万分,又不想连累主人家,便带着这些年攒下的所有钱财,偷偷地隐于山林之中,
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地将儿子带大,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这女子也是命苦之人,
墨轻飏不过刚满十岁,她便旧疾新伤一齐发作,过世了,
临终之际,花钱托一个穷酸秀才写了封信,
连同当时墨天云碰巧留下的信物一起寄回了望京城,
希望墨天云能够念在骨r_ou_之情的份上,将儿子接回家中,抚养长大。
说来也巧,当时正值名家集会,墨天云忙的找不着北,
这信歪打误撞地到了墨家主母,也就是墨天云的正妻余氏手中,
余氏出身于名门望族,知书达理,为人更是温柔善良,通晓人情,
看到信中所写,大吃一惊,一直以来与她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丈夫竟是这般始乱终弃之人,又平白多了一个私生之子,换了谁,想必都无法接受此事。
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定了心,按着所留之地派人将墨轻飏接回了墨家。
墨天云以为吴氏母子早已被自己父亲除去,却不料生了此等变故。
在夫人的质问下,和盘托出。
墨天云对余氏甚为喜爱,二人自成亲以来从未生过间隙,又育有一子,天资过人。
经此事,自知在夫人面前没了威信,二人关系也大不如前,墨天云又气又恼,
看到墨轻飏与他生母略微相似,更是神伤,仿佛在随时提醒着他少时犯下的过错。
因此对这个儿子始终一副厌恶神情。
余氏虽将墨轻飏接回家中,但终究不是己出,又是丈夫私生之子,
心里或多或少不大舒服,自然也未曾关怀过他,只命人将他照顾好,不断衣食。
倒是比他小五岁的墨少闲,一有空就粘着他这个大哥,
墨少闲是余氏唯一的孩子,余氏虽宠爱他,却也对他十分严格,
一旦在母亲那受了气,他就去墨轻飏那里待着,求些安慰,
墨轻飏也从不厌烦,总是在屋里备着他喜欢的点心,将他哄好。
待他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密室。
这里布置地极为简单,并未藏着什么珠宝金银,
只有十几年前的那把名动望京城的解忧琵琶,如同那段过往一起被束之高阁。
许若烟点了一盏灯,找来了两张蒲团。
他嘴角动了一下,微微启唇,竟不知说什么,许久才打破沉寂。
"冒昧前来,还望姑娘见谅。" 墨少闲颔首做了赔礼状。
"无妨,墨公子果然非常人,只是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你又怎会…… "
“实不相瞒,我也不知。”他回道
“那公子今后可有打算?”
“还未想好,不过可否问姑娘几件事情,以解我心中困惑。”
“公子尽管问,若烟必知无不言!”
“今夕是何夕?”
“十年之后”许若烟自然知道他问此话的意思。
“十年……敢问姑娘,自那场大乱之后,可否有人回过墨家?”
“据我了解,不曾”
“那这十年间,玄门仙府可有什么惊奇之事”
“据说魏家家主在那场大乱中也过世了,那位魏公子承了家主之位。其他……就不得知了。”
许若烟不是这玄门中人,知道的自然是少之又少。
微微皱眉,他回道
“今日之事,姑娘还是不要向旁人提起的好,就当我从未出现过。”
她知道墨少闲自有打算,并未做挽留,只做了一番劝谏
“嗯,不过……墨公子,有些执念,放下比铭记会更好。”
墨少闲并未作答,只是低垂了头。
本就是上天垂怜,得以重生,叫他忘,绝不可能!
见他不做声,许若烟便大概知道他的决定了。
“姑娘,叶大哥他,有消息吗?”
许若烟眼眸中尽显忧伤神色
“莫非……”
见她不做声,又是这幅悲伤不已的样子。
墨少闲大概已经猜出来了,叶楚天是他爹手下修为最高的弟子,
魏家定是使了什么法子,在灭家之前,将叶楚天引开杀害了。
“姑娘,对不起!”他声音极低,却是满满的歉疚之意。
许若烟用手帕拂去泪水,略微整理了一下情绪,缓缓回道
“墨家出事之后,我就知道楚天已经回不来了。此事与公子无关,我……不怪公子。”
墨少闲放在腿上的拳头紧握,方才心里闪过的那个想法又笃定了三分。
“天色已晚,就不再继续打扰姑娘了,今后还望姑娘珍重,少闲告辞。”
“公子也要珍重。”
许若烟望着那个背影,出了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时光流转,
无论是她,还是墨少闲,都已不再是从前那般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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