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得了神骨的清枝声音猛地一住,不信这人得知此事还说得出这番话,恼羞成怒了?她心中正暗自得意却又听见青知声音。
“我说,滚出去,侍婢就要像个侍婢的样子。”
青知懒得将视线浪费在她身上,转头看向地面斑驳的树影,只有他自己,不,现在赤魍也知道了,他视线开始晃动模糊,像是快要倒下般。
但他维持着那一个姿势坚持坐着,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外表下内在已经疼痛无比,那是被人用尖刀搅动着五脏六腑般的疼痛。
“别以为他把你藏在人界就躲得过去!长老们早已查到此处了!”那清枝一时被戳了痛处——她还真是一个小小的侍婢,不知怎地被长老们指给了神君。
“行事无状言语粗鄙,又恰好不带脑子,长老们这个拿你来晃人眼睛的决定,真是难得英明一次。”
青知不用多加思索就能猜的出事情的全部过程和长老们那些见不到光的心思。
他轻笑出声:“你还不知道我怎么沦落到现在的样子,就急哄哄跑来站在这里,”
天色忽然变暗,轰隆隆的雷声在天际响起。
青知语调骤然变冷。
“愚蠢的东西,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一道天雷轰然劈下,庭院燃起熊熊天火!清枝顿时反应过来尖叫着想要逃出,而青知终于失去了意识再也维持不住坐着的模样,向一侧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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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一点点往前推移。
光滑而冰凉的地面能映出人影,赤魍从里面看见青知如今的模样。
他跪在殿上,梳的齐整的鬓发早已被扯乱,j-i,ng致的女子钗环断成几节,因为处于九天之上,即使钗环滚落在地上,也是纤尘不染的。
与之相反,他青色的衣衫上尽是灰尘与血迹。
空旷的大殿只站了几个人影,但每个人影的地位都极其重要。毕竟他做出的事情过于惊骇,说是神族的耻辱,不,丑闻一词才更为恰当。
周围传来不加掩饰的轻蔑、嘲讽与谩骂。
“堂堂男子竟自甘下贱扮作女子模样。”
“还不知羞耻想用这副模样去勾引神君。”
原来这里是九天之上的神殿,赤魍反应过来。
居于高座的人影冷冷开口:“迟知,你可知罪?”
青衣的人影原本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视线环视了一周最后停在某一个点不动了。
那神君往后站了站,力图将自己的存在降低一些,但青知眼睛好使的很,一眼就看到了他。
赤魍与青知同用一双眼睛,自然也看的清楚,只是还没等多看两眼青知便移开了眼,毫不畏惧看向大殿上的人影。高坐在神座上的人面容冷硬,像是扣了一个木制的面具。
“迟知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放肆!自甘下贱,勾引他人,你还要如何开脱?”
“迟知不知自己何罪之有,”殿上跪着的人影晃了两晃竟是站了起来,“迟知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何罪之有?”
他的话显然惊到了众人,殿中响起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
高座之上的人影怒极,一道落雷便重重劈在青知,不,是迟知的身上。然后是重物倒在地上——迟知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视线模糊起来,周围的人影重重叠叠,倒在地上后抬头看去显得巨大而危险,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被这些人影撕碎。
而视线仍在不停逡巡着,找着那个人的身影。
在哪?在哪?在哪?
找不到——找到了——找不到了——
脑海中机械般的闪过几个画面,迟知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看清就已经下了判断。
忽然高座上的人喊到了那神君的名字,他的视线一瞬间清亮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站出来的神君。
“……你来拔了他神骨。”
迟知已经没有爬起来的力气,视线只能落在地板上,看着那神君穿着石青的靴子一步步走来,天界洁净的连靴子也丝毫没有染上灰尘。
纤尘不染,高高在上,神族向来如此,容不下自己那见不得光的感情。
视线渐渐暗下去,闪着金光的鲜血在地板上流淌蔓延开一团,它的主人固执的试图用自己来破坏这纤尘不染的神殿。
不知过了多久,地板上的鲜血由掺着点点金光的模样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鲜红色——神骨被拔去,神体变为r_ou_体凡胎,神血自然也会变成普通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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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倏然一转,看起来像是一处酒肆。
窗外下着无声的细密小雨,将远处景色模糊,s-hi润的气息飘荡在酒肆里,低声的吟唱声与琵琶声混在一起。
赤魍随着青知的视线抬头看去,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看不清面容,但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青知身上,带着一份惊艳与赞叹。
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还有上一幕回忆时那清枝神女明明提到了神君的名字,自己却什么都没听见?
赤魍忽然想到,这里是回忆,他所看见的都是青知的回忆——他牢牢记着那庭院中斑驳的树影、殿上断裂的钗环和窗外飘着的细雨,记得清晰又入微,竟然独独忘了曾经喜欢着的那个人的姓名与模样。
……真是讽刺又愚蠢的记忆。
不知为何,这一段的记忆流转飞快,在那神君惊艳的目光看来时视线就迅速变灰变暗,那神君似乎说了句什么,像是在询问那弹琵琶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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