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被他逼的后退了几步,面无表情的抬眼瞧他,张子元哈哈一笑,道:“看我这小弟,也会露出这般凶狠的表情来?真是有趣……”
这边许言和景呈一前一后从讲武堂出来,见这情景匆忙大步过来,隔了老远,景呈叫道:“长青,等我们一下。”
张子元后退两步,笑容满面的朝景呈拱了个手,不等他二人过来,便转身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张长青依然是不说话,目光跟着马车走远。
许言景呈跑过来。
“他在做什么?”
“你可还好?”
长青目光一转瞧向自己的两个发小,咧嘴笑了笑,低声道:“以前张胜总说我心慈手软格外懦弱,那时候我嘴上听着,心里却从不当成一回事……”
他又瞧向远远驶去的马车,道:“如今才明白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景呈和许言面面相觑,安慰道:“长青,莫要胡思乱想,张胜说不准这两日就能回来!”
“嗯。”长青点点头。
……
从那日遇见张子元之后,长青的j-i,ng气神儿却好了许多,他练功的时候更加卖力,晚上自己在家里写字作画,实在睡不着就去找许言和景呈,倒是让人放心了不少。
而张胜,在出远门的五日之后,总算是有了消息,富贵儿晌午时候气喘吁吁的进了讲武堂,磕磕巴巴的找到了自家少爷,说张胜回来了。
长青皱眉问话:“在哪儿?”
“在府里,刚到……”
长青一撩长衫,径直往家里赶,许言瞧了瞧景呈,道:“我们也去瞧瞧罢,你看那日张子元的态度,若有个什么不妥也能帮帮忙!”
景呈连连点头:“走。”
二人追上长青,与他一道过去。
到了尚书府外,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一片喧闹声,景呈许言面面相觑。
“我二人就在门外,有事叫我们即可!”景呈嘱咐道。
长青点点头,推门进去,便见张胜狼狈又脏污不堪的跪在院子正中间,那张子元在一旁被两个下人扣住肩膀,正大吼大叫着挣脱出来,冲到张胜面前就要抬手打,长青皱眉奔上去……
他x_i,ng格使然,平日里老实又唯诺,可到底是练了十几年武功的人,两下就把张子元推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少爷……”张胜愣愣的瞧着,似乎没想到长青能动手打人,不过随即又有些惊喜的点了点头。
张长青转身,伸手拉他起来,抬头见此时的状况有些奇怪,院子里有不少守卫,张子元被下人捉着,而他娘亲却在一旁敢怒不敢言的抹泪,最为淡定的,却是站在前面的尚书大人——他的父亲。
眼下是什么情况长青已经不想再问,他对上尚书大人的目光,恭敬道:“父亲,张胜本来就是我这边的仆人,今日我就将他带到那边去,若是他犯下什么错,还请父亲看在小儿的薄面上不与他计较。”
他话说完,却见尚书只缓缓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几日不见,长青却觉得他好像苍老了许多,此时尚书缓缓摇了摇头,道:“张胜并没犯下什么错,今r,i你也在这里,便把这事理个通透也好,张胜,你且再把话说一遍罢。”
“是。”张胜面无表情道:“小人去了夫人的故乡,得知在老爷离开家乡的第二年,夫人便嫁给了同乡的一个商人,大概五年前,商人因故撒手人寰,夫人独自带着大公子度日,并于两年前搬到莲池。”
张长青呆呆的听着张胜的话,他万万没有料到是此番情况,门外的景呈和许言也是一惊。
“再敢胡言乱语!”张子元气的满脸赤红,挣扎着要从仆人手里出来。
他娘眼下也丝毫没了平日里的威风和端庄,浑身颤抖着掉泪……
尚书老态龙钟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似乎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闭了闭双目,道:“夫人,这孩子说的,可是真的?”
张子元的娘终于控制不住,她扑通跪下,痛哭道:“老爷!当年你离了家,整整一年没有半点音信,我多方托人打听,乡里人都说你病死在国都,我哭干了眼泪,一心只想了结了自己,可是子元年幼,只能……我实在是万分无奈之下才选择令嫁,我一介女流,在家乡如同江上浮萍,真的是身不由已!你信我啊老爷……”
她哭的肝肠寸断,在场之人无不扼腕暗暗叹息,尚书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有些不忍的转头看她,低声道:“你为何不告诉我,我想了你二十年,日日担忧你过的不好……”
长青愣愣的站在,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在他的头顶,他身形一颤,不由自主摸向腰间的玉佩。
“爹……”张子元低声痛哭。
好一个情深似海……
张胜一动不动的站在院中间,脸上露出个不易察觉的轻笑,他侧眼瞧了瞧长青,随即道:“老爷,此番前去,小人还得知了另外一件事。”
尚书大人叹气:“什么事?”
张胜杂乱无章的刘海儿垂在眼前,让人瞧不清他的神色,只听他缓缓道:“据帮夫人生产的产婆所言,大公子的生辰恐怕有误。”
尚书一愣,张子元的娘亲厉声尖叫:“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说下去。”尚书大人艰难道。
“是。”张胜:“按照产婆的说法,大公子的年纪应该比现在小上个一岁……”
他从怀里掏出本破旧的册子,双手呈上去,道:“这是产婆对乡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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