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雪捏了捏贺昆槿的掌心,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因自己而柔和下来,这才放下了心。她看了看在一旁站得颇为别扭地卫康,轻笑了笑道:“我们晓得了,时候不早了,卫康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卫康告辞。”松了一口气。
见卫康的脚步声已经离远,柳雁雪这才坐入贺昆槿的怀里,问道:“青儿可觉得此事与燚教目前的举动有何关系?那爆炸,应当是那提取出了的炎灵力所制成的火种导致吧?”
“嗯……”放下手中的折子,“问题便在于,焱七的自爆是因为在去往祁国途中接触了燚教之人,还是因为火种很早以前便存在于了他的体内。毕竟从佘湛信中所描述的来看,他定不是自尽的。而燚教杀了他,一个无甚作用的俘虏,目的又何在?是蓄意杀之,还只是意外所致?”
“还真是谜上加谜呢。”拾起贺昆槿摆在桌案旁的佩剑,摸着剑柄上的纹路,“说道谜团,青儿可知道近日江湖上的那个关于武林大会传言?”
“雁儿指的可是大会获胜者将能得到秘术册子的那个?”包住对方拿剑的手,随手带动剑身挽了几个剑花,好似在顺便教着对方剑法。
“没错,”待手背上的手松开,柳雁雪认真地将那剑花模仿着重复了一遍,“有了燚教的掺和,总觉得今年的武林大会是暗涛汹涌啊。阿灼那边,让他参加大会……”
“聪明,一学就会。为师的徒弟当中,果真属你最为聪慧。”偷香了一口嘴边的耳垂,“阿灼他那执着的样子你也是瞧见了的,这大会的意义于他来说并不只是个一年一度的大会而已啊。那是寄托满了他对父亲的情感的一场大会,对父亲的承诺、对父亲的证明、对父亲的安慰……这不是我们一句此处危险便能中断的了的。”
“也是,便只能我们这作师父师娘的警惕着些了。”放下手中的剑,转头将自己的鼻尖与对方的鼻子贴在了一起,“当真,我是最聪慧的?可是将阿灼和阿源也算在内了?”
“自然,阿灼那臭小子与阿源那个嘴不饶人的家伙怎能与雁儿你……”余下的话语被那突然侧开的鼻子与突然贴上的嘴唇给堵住了。
深夜的山庄内,相隔不远的两个房间内,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喷嚏声。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事情比较多,没有像以前一样捉两次虫,所以……
第45章 平静
“睁开眼睛可好?”
秦笙闻言睁开双眼,在片刻的惊愕后,这眼前的场景便直入了她的心扉,使她将那支离破碎的过往岁月一一拾起,重新跌宕起了她那一颗早已在胸腔内冻死了的心。高高的山顶崖边将这大好江山一览无余,这里既是三人初识、三人结拜的地方,却也是一切噩梦的初始。想起往昔那平静而美好的岁月,再与眼前这残缺不全的扭曲现实做着对比,秦笙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很涩、很热、很痛。
过去的一切她也很想放下、很想跨出,但无论是对朝凌熠的爱还是对亲人的愧,都让她无法忘记,无法忘记那个事实,那个无论是家庭的破碎还是丈夫与儿子的逝去都是因为自己的事实。那一夜的每一弹指每一瞬间就如一颗颗巨石狠狠地压在她的心头,压得她千刀万剐,压得她支离破碎。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结义三兄妹会落到如今的境地;就如同她不明白,为何那至高的权利便能如此彻头彻尾地改变一个人。她甚至痛恨着,痛恨着自己的身份,乃至痛恨着先父的选择与行为,痛恨着他为了那种缥缈的权利而失了全家人的幸福乃至x_i,ng命。
她很想回到过去,回到那清纯与朴实的少年时代,回到那群雄四起的乱国之年,回到那已经瞧不见了的自由与幸福之间。可惜,她明白,过去早已是回不来了的,即使贺益成还愿在自己的面前卸下帝王的威严,即使他还在尝试着去弥补那鲁莽的当年。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她可以不怨贺益成,但她却绝不可能原谅他,更不可能为他而敞开自己的心。
“此处,不知笙儿可还记得?”贺益成将手伸向秦笙,却意料之中地被对方避开了。他摇了摇头,引着秦笙来到了一个山顶的凉亭边,指着凉亭那空白的匾额问道,“这亭子,是我几年前特意寻人建的,一直等着能有一日带着笙儿你来此,让你给它取个名字呢。给这我们初见初时初知的地方,取个名字吧,笙儿。”
“……初见初时初知吗?”秦笙独自在凉亭内寻了一角坐下,“往昔,便叫往昔,陛下您看如何?”
“……”往昔,她果真还是忘不记那千穿百孔的过去啊。“那便叫……往昔吧。”
语闭,凉亭内一站一坐的两人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贺益成很想说些什么,说些什么来打破这让人窒息的寂静,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引起话题,更不知怎样的话题才能让这自己可见不可求了二十年的人儿,哪怕是对自己笑一笑,再唤一声自己“二哥”。
“陛下。”一个尖锐到不似男子的声音打断了贺益成的思绪。他眉头一皱,目光一利,将那前来送信的太监吓得双腿颤了个不停。
“何事?”这冰冷的声音更是吓得对方寒毛炸起。
“陛下……”将目光移向那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秦笙,努力地用肢体表达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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