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说纷纭,每个故事都被捏得有鼻子有眼,跌宕起伏间,真假难辨,倒是接替燕主公娶了神女的大新闻,让城中热闹了颇久。
高顺对这些市井流言一向漠不关心,一旦有动摇军心之嫌时,便是深恶痛绝,不过此时对他并没有多少影响,又搞清楚了吕布彼时反常的原因,松了口气后,也就置之不理了。
可那最后一个离谱的传言,却差点没将刚巧听说的吕布给膈应死,在兴奋劲儿过去后,倒真有几分后悔自己的莽撞行事了。
燕清昨夜才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吃了一把郭嘉的飞醋,这下听到这荒诞离奇的传闻后,除了哭笑不得外,倒没作他想。
大概是因潜意识里已然知晓,高顺可是有妻有妾有一子的家庭圆满状态,不可能跟比他还粗壮魁梧的吕布,发展出超乎寻常的情感来的。
既然当事人都不觉得丢脸,那就随他们去罢。
在最开始的波澜万丈后,燕清拿定了等吕布回府后再问情况的主意,面上便一派沉静淡定:“嗯,下去吧。”
郭嘉默默地抬了抬袍袖,遮着半张脸,肩膀一耸一耸。
燕清无奈道:“想笑就笑,憋着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郭嘉得了许可,吕布又不在场,还真就放肆地笑了出声:“口碑高下,如今立见。”
明明持着弓箭、一脸凶神恶煞追人的是高顺,可纵观所有传言,过错方都默契地落在了吕布身上。
燕清也意识到了这点,不由替吕布感到些不服气:“不是就生得高壮,武艺更高强些么?如此以貌取人,未免太过不公。”
郭嘉嘴角抽抽:“那可不止一些罢!”
荀攸摇了摇头,安安静静地剥了一枚柑橘,给还要争辩的郭嘉给递了过去。
“给我的?”见荀攸呆呆地点头,郭嘉方一脸不可思议地接过:“喔,多谢了。”
荀攸刚要开口,就蹙了蹙眉,猛然低下头来,以袖掩口,低低咳嗽几声。
咳声虽轻,将这些宝贝疙瘩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燕清,心中却瞬间警铃大作,目如霹雳地扫了过去,一边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边温声询道:“公达身体可是有所不适?”
荀攸歉然一揖:“多谢主公关怀,不过昨夜读书,看到入迷处,便忘了关上窗户,叫冷雨飘了些许进来,衣服并未即刻更换,才有些中了寒气吧。”
他说的简单明了,燕清却心神难安,刚巧这时会议也开完了,就立即派人去请张仲景来,同时宣布给荀攸放三天病假。
又见外头风大,索x_i,ng不让要谢恩告辞的荀攸回府,而是在厅内的小榻上铺了一层又一层厚褥子,亲自将哭笑不得的荀攸给按了上去,然后也不离开,就在边上坐着等张仲景的到来。
郭嘉一边咔嚓咔嚓地啃小兜里的蜜粉坚果,一边看荀攸的笑话看得津津有味,摇头晃脑地揶揄道:“公达啊公达,你亦有今日。”
荀攸苦笑道:“奉孝事务繁忙,还是莫在此待着,以免过了病气。”
这倒是提醒燕清了。
燕清立马看向郭嘉,严厉道:“听见了?还不走?”
郭嘉不以为然:“不过区区风寒,能有甚么病气可过?”
燕清从不小看流感的恐怖,尤其荀攸体质一向不错,连他都能中招,那近来身体健实不少就快把尾巴翘上天去的郭嘉,怕也难逃一劫。
见郭嘉不走,燕清不由眯了眯眼,沉声道:“你是要自己出去,还是我拎你出去?”
郭嘉:“……”
将一脸悻悻然的郭嘉撵出去后,荀攸又将目光投向燕清。
燕清根本不等他开口,便以不容商榷的坚定语气道:“仙灵之术,不惧凡俗之疫。”
荀攸只有暗叹一声,领了这份沉甸甸的关怀,阖眼假寐。
因是燕清相召,张仲景连情况都不问,就立马背了医箱,背后只跟了两个亲传弟子,急急匆匆地来了。
刚迈入厅中,就见床上躺着一人,而燕清面色微沉,闭着眼,背脊挺得笔直地坐在榻边,一身冷凝之气。
张仲景不由微微一怔,半晌才想起行礼之事。
“免礼。”燕清听得脚步声,便将思绪从之前的政事中挣了出来,莞尔道:“就有劳张太守,看看公达这病况,到底如何了。”
张仲景不急不慢地道了句不敢,便上前来看。
哪怕他待病患都一视同仁,一样仔细,可因是燕清所请,他更是额外慎重几分。
在燕清的紧张注视下,他望闻问切了好几回,又蹙眉捋须想了颇久,最后郑重其事地得出结论。
——不过是普通的着了凉,而荀攸身体底子好,只要一碗姜汤,再好好休息一宿,就可痊愈了。
荀攸只觉活这么大,一向信奉大智若愚,有成竹在胸,还是头回羞窘得面皮通红,不得不暗暗庆幸郭嘉不在此地。
偏偏主公是一番诚挚关怀,他方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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