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其实陈叶爷爷一开始也没想太多,谢西华独苗苗一个,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两腿一蹬,谢西华就只能靠他自己了。孟尝君三千食客,他略施小恩小惠就能让一个人死心塌地,收买陈叶也是想着多为谢西华打点基础。
陈叶初二的时候妈妈过世了,他受打击很大,爷爷知道了,让谢西华给陈叶打个电话鼓励鼓励他。谢西华只听说是自己当年山区小学认识的孩子,是谁都没搞清,手里便塞进爷爷的话筒。
这是谢西华唯一有深度的一次。
当年谢西华父母车祸双亡,他六七岁已经记事,也度过了一段迷茫痛苦的日子。谢西华对陈叶说:“孤单是肯定的,也没人再在你身边,把你当成他们的唯一。但是你不能被打倒啊,你父母对你的爱不就全都辜负了吗?”
陈叶当天晚上痛哭失声。
这时候谢西华还是不清楚陈叶是谁,线路断断续续的,最后突然又断了,他也不知道对方听到了没有。爷爷让他给陈叶写信,他不肯,但背地里还是写了封信给他。
陈叶那时候正是青春期,两三封信之后谢西华就开始胡说八道,套着陈叶说出了喜欢男生的事。问陈叶喜欢谁,陈叶就死也不说了。
一个月后,他收到了谢西华寄给他的一叠厚厚的纸。
那是一页又一页描写男男之爱的段落。
“我上课的时候抄给你的,够不够意思?今晚捧着你男神的照片钻被窝吧!”
陈叶不知该怎么办好,当天夜里捧着谢西华的照片,在被窝里抚着自己泄了。
他也不清楚,谢西华因为课堂上抄 y- in 段子的事被老师发觉,陈叶到了严重处分。
(二十)
谢西华那时候在学校里就是个人人都知道的人物,学习一般般,头脑好不用在学习上,但是交朋友是好手,什么大小事都有他掺一脚。那时候抄 y- in 段子的事一出,学校领导非常重视,马上把爷爷叫来学校。
谢西华不服管,当着学校领导的面:“那有什么?我真做过都有。”
学校领导气得脸青唇白,爷爷也厉声训斥他,回到家用藤条子结结实实打了一顿。
反正事情闹得很大,于是谢西华在他还是个处男的时候,名声就传出去了。
经过这件事谢西华的形象逐渐成型,狂傲不羁,不服管教。爷爷渐渐发觉苗头不对,这么下去非把谢西华给毁了不行,于是把谢西华叫到跟前,让他退学,准备出国考试。
谢西华自从陈叶处分之后就事情接连不断,这时候又要准备出国考试,就把陈叶那边的事忘光了。
陈叶写信之后一直没有收到回音,又怕惹人讨厌不敢再写,谢西华爷爷根本不知道谢西华和陈叶通信的事,这事就没了下文。
陈叶等了一年多,音讯全无,后来跟谢西华爷爷通信时才得知,谢西华已经出国了。
(二十一)
之后的四年,陈叶的日子静到没有点滴的波澜。
高中在县城里读书,谢西华爷爷资助了他,陈叶的成绩全校第一。那时候他没有露出半点是同的迹象,周围的同学也都是普通的朋友,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男生莫名其妙对他有了兴趣,三更半夜回家的路上被人拦住。
陈叶那时候骑着自行车,在小胡同里被人拉下来,天寒地冻怕得要命,眼泪都快要出来了,那时候他才明白,他从头到尾到底想给谁。
后来有同学路过,对方也没再怎么样,事情不了了之。这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起,心事深深埋藏起来,高考结束,陈叶在全省里排名第三十七,去了一所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大学。
爷爷觉得自己一直心疼谢西华是个没有爹娘的孩子,又没办法给他需要的爱,现在长歪了自己也有相当的责任。可是陈叶出脱成这么个出息样,谢西华爷爷觉得安慰,陈叶上大学跟他一个城市住了,来往得多,陈叶也时常来看望他。
陈叶倒真不是为了谢西华来的,谢西华每逢春节才回来一次,陈叶那时候都回老家了,根本见不到面。陈叶这时候也已经明白,一直以来都是谢西华爷爷栽培他,谢西华大概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所有的一切,其实不过是自己年少时期的一厢情愿,他的青春他的悸动,都只是他的单相思而已。
陈叶大三那年,谢西华终于回国了。
这次谢西华进入了爷爷的公司,开始从底层做起。
谢西华在国外历练之后成熟不少,可是x_i,ng情并没有改变,交朋友时放得开,一喝酒就是不醉不休,到处都有他的兄弟。
谢西华出入的场所多了,整个社交圈里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夜夜有人找他喝酒。谢西华爷爷说他现在还是公司新人,不能深也不归影响第二天工作,谢西华气x_i,ng一起谈成了两桩生意,谢西华爷爷冷笑一声,你现在又不在销售部,你在生产部,有本事给我把事情做好再说吧。
谢西华爷爷心里也有算计,谢西华擅长的就是交际,找客户从来不是问题,问题是在他能不能把客户要的东西办好。之所以要谢西华在生产部历练,就是要他熟悉一下公司的运作。
陈叶的x_i,ng格适合办具体事,过两年也就毕业了,谢西华熟悉运作之后用不着自己亲身抓,陈叶替他管着就是。
陈叶现在就相当于家生子,x_i,ng格又比较一根筋,已经是死心塌地不会另捡高枝了。当初就是想让谢西华跟陈叶培养点感情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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