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汹涌。
高若离?赢政改抬为捏,狠狠地扼住高渐离的下巴,将两人的距离,
拉得更近,
恩──?
高渐离!
赢政很满意的看到深沈的眼眸有了些许的波动。
下颚传来的力道逐渐的在加大,高渐离微微皱眉,华阳,不会受到牵连吧,他此时这样的想著。
他注视著他,企图发现些什麽,他喜欢掌控别人的感觉,越难驯服,就越要去驯服,就象──高渐离。
想杀我,凭你?
因为,无欲则刚吗?
不。
无欲?我,做不到,我有yù_wàng,我不是圣人。
哦?你们这种人不是不在乎权利不在乎财富不在乎荣华富贵吗?
我,在乎。
怎麽?高渐离也喜欢权利喜欢财富喜欢荣华富贵?
是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来接近我是为了你的──yù_wàng,不是为了你那高贵伟大的知己?
赢政步步紧逼,忽然,他,放开了高渐离的下颚,却又在高渐离放松的一瞬间,突然扼住了他的咽喉,
增加力道。
不再给高渐离说话的机会。
窒息。
渐渐的,双眸失去了焦距,失去了生机,也失去了光彩,但是,依然无畏。
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他不舍,於是,
他放松,
呼吸到一点点的空气,他再度缓缓张开双眼,又开始恢复如初,
他再收紧。
他再窒息。
他再放松。
他再恢复。
他再收紧,──窒息,──放松,
他再要收紧,
这次,他抢先,
别再,咳咳,放,咳咳,松。
你想死?他又松开一些,
我,不想连死,都,被作弄。高渐离声音微弱,他所能得到的空气依然稀少。
但对我来说,
这是一种──乐趣。
赢政残忍的注视著高渐离,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化。
没有屈服没有愤怒没有绝望,只有──平静。
安静。
气氛诡异。
陷入,僵局。
杀。
以永绝後患。
还是不杀?
彻底的驯服他的心?
沈默。
沈沈的檀香,飘动。
一个,掌握著别人的生死,一个,生死由别人掌握,还有一个,旁观著他人的生死,沈默不语。
僵持。
忽然门外传来嘈杂声,在这深宫内院,是谁竟有如此胆量!然而,三个人仍然不动,连目光也没有移动。
可是,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突然,高渐离目光微动,凝神细听。
是他!
果然是他!
可,他怎麽来了,这个时候,他为什麽还要来!
进来的是──华阳,
是华阳。
除了高渐离,赢政与赵高都不认识进来的这个少女,被这不知名少女的美丽──震慑!
赢政,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少女。赵高则低垂著头,偷偷的打量。
无可挑剔。
完美。
妩媚妖娆之中自然的流露著高贵优雅。
美豔,又不失清纯。
纵然,她是愤怒的,象个张开利爪的小兽,也无比娇美,说不出的可爱。
少女看了看眼前的形势,恼怒异常,突然冲到赢政与高渐离的面前,
然後,猛地俯下头去,
痛!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手背传来。
“她”,咬了他。
“她”咬了赢政!
赢政吃痛,立刻放开高渐离,抬起手,检视自己的手背,──鲜血淋漓。赵高都呆了。
少女不理赢政,只是抚摩著高渐离被掐得淤青的颈子,然後怒视著他。
这个时候赵高才找回理智,高声传唤御医夏无且。
夏无且来到殿上,聪明的视而不见,默默地将伤口处理好,又退了下去。
你,是华阳吧。赢政冷硬睥睨著阶下的华阳。
是的,华阳高傲的扬起头颅。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敢……,赢政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咬你,是不是?华阳替他把话说完,象极了竖起尖刺的小刺蝟,
因为,他是我的。
他是我唯一的一个,──朋友。
唯一的一个。
你怎麽知道我要杀他?赢政锐利的目光s,he向华阳,
一下子切中要害,难道华阳也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那麽他又是怎麽知道的?是谁告诉他的,还是他根本就在外面布有眼线故意将高渐离召进宫来,不然为何突然礼聘乐师?
我不知道!华阳回答的理直气壮,我怎麽知道是谁,反正他说你要杀高渐离,我问为什麽,他说因为高渐离是荆轲的朋友。
你既然知道了,还敢来救他,谁准许你出来的?
出来又怎样?我违反王令,难道,你就能杀我?别以为你下了严令我就得乖乖呆著,只要我愿意,这个王宫,我哪里都可以去!
哦?是吗?
别忘了你不能杀我的约定。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走出太後宫,谁,胆敢拦我?华阳挑衅的望著赢政。
赢政也观察著华阳,不像,不像他的母亲,而更像──那个人。
赢政再度站了起来,拔出了腰间的剑,冷冷的剑锋缓缓的逼近华阳,在华阳的脖颈间停住,只要他微微一用力,那纤细的脖子,和那高贵的头颅,顷刻之间就可以分家。
我也可以不遵守约定,现在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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