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面上客套的话,莫静和听了却是愧疚。
“哪里,灵玉什么都好,能娶到灵玉这样的妻子,静和只觉人生无憾了。”
这句夸赞人的话,齐夫人听了高兴,正主却是憋屈的紧,嘴上在笑,却拿眼瞪他。
莫静和跟着笑,知道自己不受待见。
“岳母与灵玉许久不见,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在边上也是不便。”
齐夫人看看杨灵璞,道:“此下后院花开正盛,还算入得了眼,不如让灵璞陪着莫公子院子里走走。”
自从灵玉和莫静和联姻,杨灵璞在衙门里顺畅了许多,他这才知道原来许多不顺,都只是人为设阻,这样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这一联姻各个关节像是一下子打通了,办起事来很是便利了不少。要说莫家手眼通天呢,虽是看不上这些,到底是得了人家好处的。
“是,母亲。”
杨府祖上四代都是武将,一门忠烈,后院的园林建造也是极有特色,不同许多私宅时兴的假山假水造景,常青树木染绿,灵鸟绢花点红,巧质玲珑,明媚秀雅;这里粗犷自然,那些树那些花像是本就生在这里,主家并不加以管制约束,只放任其自由生长,可它们偏偏就依着地势叠层而上,分明出了种种层次来,错落有致,风雅有趣。
莫静和知道齐夫人是想让杨灵璞多与自己亲近,但杨灵璞似乎没这意思,虽陪着自己逛院子,却只说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
走在三白桥上,远远见着有小船驶来,船上除了一名船夫,另有一男子凭栏而坐,侧转着身子,靠在扶手上微微扬起头望着桥面,看到桥上的人是杨灵璞,款款起身作揖,浅浅的笑。
杨灵璞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虽是像在极力掩饰,却也不难发现脸上平添的喜色。
“莫公子可是逛得无趣了?父亲就喜欢这样风格的,莫公子若是不喜欢,府上养了些伶人,我们到前面水榭歇会,喝茶吃些点心,听听曲子可好?”
莫静和呆呆看了他一眼,心道:我平日给人的印象太没脑子?太单纯?看不出他们方才你来我往那点事儿;还是不够作j,i,an犯科?这样的美人他也敢往我面前送?
“此处景致甚好,兄长不必过谦。”
杨灵璞见他硬就是不接这茬,也是无奈,只能道:“方才那位名唤陶执,是府上的伶人,听闻莫公子甚擅音律,若能得莫公子指点一两句,倒是他的莫大福分了。”
莫静和心里盘算着自己自从小寒庄回来后,荒唐事做得也是少了,他俩这里头分明是有事,这会北辰王正巧要造反,自己要不要先整个一两桩事情出来,给北辰王先垫垫,省的他起疑。
哎,可到底这是太尉府,是杨姑娘的家,真要弄出些事情,似也不好……
“我与音律一道知之甚少,指点不敢当,既然兄长相邀,一同听赏罢。”
“莫公子请。”
“兄长请。”
杨灵璞让人唤了陶执过来。
莫静和正在看青云石隙间长出的一朵小花,紫瓣白蕊,瓣瓣相合,甚为可爱。
“莫公子,这位就是我同你讲的伶人,陶执。”
莫静和心里长叹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始演戏。他演了十几年,十分娴熟。
“陶执,桃之,‘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人长得好,名字也好。”
杨灵璞确实钦慕陶执许久,只两人还没怎么样就被杨太尉看出了端倪,杨太尉以陶执x_i,ng命相胁,令杨灵璞离他远远的,杨灵璞也是想念他想念的紧了,这才想出假借莫静和的名义请他过来一见的办法,只他一时心急,忘了莫静和的名声。
“这位是莫公子。”
说到此处已有些无奈,竟是让陶执留下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莫公子安好。”陶执见礼。
“见桃之之前很好,见了桃之之后反觉得寂寞的很。”
杨灵璞没成想他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这么说,上前一步,挡在陶执身前,双手已紧握成拳。
“莫公子这是作什么?”
莫静和看到他额头爆出的青筋,心下隐隐有些不忍,就小闹一下,不惹祸就是,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嘴上又开始犯浑。
“想请桃之弹琴抚慰一下寂寞罢。”
陶执对杨灵璞额首,坐下抚琴。
莫静和给杨灵璞倒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样好的琴音,兄长不坐下来细细品赏一番?”
杨灵璞自然没有了这样的心情,他坐下身,却没有喝茶,只小心留意着莫静和一举一动,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莫静和只是喝茶听曲,听得很入神,甚至听到悲切处,双眸泛着红,隐隐有泪水要掉出来。
一曲了了,陶执站起身行礼,却未听莫静和有所回应,抬头看时,只见他正在低头拭泪,杨灵璞甚为莫名的看着他,这又是哪一出?
“仿是听到了桃之的心声,那样空灵悠远却又冷冽悲切,一片漆黑摸不到,稀疏零落抓不住……失礼,失礼啊……”
莫静和顿了顿又道:“还得劝桃之一句,好好活着方是世间最难得之事,那道坎总要跨过去才好。”
陶执愣愣看他,他听懂了?这人只是初见竟能听出他曲中的悲切心中的空寂。
“这曲子弹起来最是耗费心神,来,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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