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挺怕大哥和二哥的,但是他们待我们几个弟弟妹妹都还不错的,逢年过节的聚在一起玩闹,大嫂还时常会给我们做些点心,她缝制的衣裳是整个青都最好的裁缝都比不上的。大哥会去西郊的山上采了青梅,配上杏仁一同酿酒,每次都会给各房分个几坛,那味道酸而不涩,又微微的带着杏仁的香气,清冽醇郁,大冬天用小火煨着,配着r_ou_脯,再是惬意不过。二哥从小就是一副长兄如父的做派,每次我在外面闯了祸,或是给人欺负了,都是二哥帮我摆平的,那些被二哥教训过的,至今看到我都躲得远远的,大致是二哥的余威还在的缘故。找不着二哥的时候我们就都来找三哥你,你虽然打架什么的都不成,出坏主意却是在行,每次都不用我们出手,他们都给自家大人狠狠教训一顿。”
莫静和听着,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浅笑,
听得莫静骅又道:“那时多好啊,以前你虽然一直在宫里,可在族学里还能和你一道读书,后来你去陪陛下读书了,就要等逢年过节的才能遇上了……如今大哥大嫂都没了,二哥去了军里,成年的不在家里,好不容易盼着你从宫里头出来了,却又总在外头办事,没几日回家里的,家里只剩我们几个了,冷冷清清的。”
莫静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若是嫌冷清,我给你找个媳妇吧。”
莫静骅几分孩子气的嘟嘴:“哥哥就知道拿我打趣。”
想到明日要早起,莫静和这晚便睡得早了些,一如往常睡得挺实诚,子时初的时候听到有人来敲房门,心里咯噔一下,起身披了大氅去看。
见得田儿在门口,用烛光照着那人,能辨识出是自己派去帮着李桑打理事情的家奴。
那人仍大口喘着气,应是跑了好一段。
“别急,慢慢说。”
“李……李公子没了。”
莫静和听到半夜三更的有人敲门,心下便觉不好,除了报丧,谁如这般大晚上的闹这样的动静。
点了点头:“知道了,丧事就按原先说好的办,你这几月辛苦了,去同他们说一声便去休息吧。”
家奴应诺告退。
田儿觉得莫静和j-i,ng神实在说不上好,走过去扶了一把,莫静和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还有些时辰,你再去睡一会吧。”
“那公子您呢?”
听得这样的消息,如何还睡得着。
“我出去一趟。”
莫家离皇宫不远,却也不近,他骑着小白,抄了条小道,往宫里走。
小白这名字是木东初给取的,莫静和说:“怕是不妥。”木东初说:“朕以为你会说这名起得草率,如何就不妥了?”
莫静和便不说话了,这匹马与齐桓公重名,自然是算不上草率的。
“朕最喜欢的那匹御马名唤小黑。”
莫静和更是无语,听得木东初又道:“齐小白任用管仲,推行新政,军政合一,兵民合一,齐国因而强盛,后来……朕常常在想如何才能辩得忠j,i,an,竖刁为了常伴君王左右,自己阉了自己;易牙为了取悦君王,杀了自己年幼的儿子,做成美食献于君王;开方舍了千乘封地的储君不做,十五年间就是自己的父亲崩了,也未曾回去探望。能为君主做到这一步,天下怕是没有几人吧?你能吗?”
莫静和跪地,这个问题要如何作答。
能做到这一步的最后里应外合合谋把齐桓公饿死在了病榻上。
木东初又问:“你是朕的忠臣吗?”
莫静和不知道,他这样的算不算忠臣,他愿意为木东初做任何事情,但是自问若是让他为了木东初割舍至亲之人,他做不到。
那他算不算忠臣?
近城门的时候,施展了一下轻功,对着跟着他的大寒阁笑,这暗卫也不是头一次被抓现成了,倒也平静。
“我找陆掌事叙叙旧,借你的腰牌一用。”
莫静和实在好用,皇上便十分喜欢差使他办事,陆疏华自然是十分了解皇上心意的,往莫静和身边派到的暗卫不一定身手了得,但大都是为人机敏,会变通的,事先也交代了若是莫静和有什么指派的,一应应下便是。
故此,这小寒阁竟也十分爽利的就把腰牌给了莫静和。
莫静和把小白交托给暗卫,自个从北门入了宫城。
北门有大寒阁的人,见了他进来,便快走一步与陆疏华说了。
陆疏华虽穿戴整齐,坐在屋子里等他来,到底有些睡眼惺忪。
“北边闹旱灾,我已然两日未得合眼,今日好不容易小睡上一会,你又来扰我清梦。”
莫静和耍赖:“我这一走得有个一年半载的,就想临行前来看看你。”
陆疏华苦笑:“在下实在高攀不上莫大公子这份交情,莫公子这是有话同我交代吧。”
莫静和赔笑:“倒也不是,我是来自首的。”
“哦?以莫公子的身份地位,要犯多大的事才值得跑这一趟?且若犯了事,也当找隔壁家的廷尉府,如何找到我这大寒阁来了。”
莫静和正襟危坐,长叹一口气。
陆疏华见他这副模样,一下子j-i,ng神便好了,莫静和如此一本正经的要谈事情实在少见。
“我在帮老太爷办理丧事的时候,去了他屋子,发现了一间密室,密室里有许多机关,还有一摊摊未及清洗干了的血渍,从血渍洒在的地方和血量判断,大致有四人死在了里面,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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