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倏好笑道:“曲左监莫不是来消遣我?那仆妇偷了我的钱财,自然跑了,我如何找得到?”
“诶?”宋致好奇道,“那个仆妇也太无情了,既然是从宋先生父辈开始就照顾宋先生,居然还干出这样的事。宋先生可报官了?”
“不过一点钱财,她要走就走吧,就当是我给的一点养老钱。报官就算了。”宋倏叹了口气。
咸宁公主一直低垂着眼帘,看着酒杯里的酒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了宋府,登车回曲府的路上,宋致想了想,憋不住了问道:“公主为何去宋府?那宋倏是什么可疑的人么?”
咸宁公主还在沉默,一直没有回复,仿佛陷入了很大的疑团里。直到张贺和窦途离开,她上了阁楼后,才郑重地对宋致道:“阿致,我怀疑这宋长生和宫中那被杀的宫人关系不浅。而且,很可能那个宫人就是宋长生口中的仆妇。”
“啊?”宋致惊讶道,“为什么?”
咸宁公主从书案上取来一张图纸,递给宋致。宋致一瞧,上面画的是荷花,这不就是宋倏袖口上的图案嘛!
“今天早上,窦途告诉我,他顺着宋蹇的线索查到了艺苑坊主的身上,他从坊主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坊主认得这张荷花图,说是宋长生衣服上有,她见过。”
“这张图是哪里来的?”宋致吃惊道。
“是宫人的手帕上描下来的。还有她身上带的药囊,也有这个图案。”
宋致彻悟道:“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宋长生有可能就是那个宫人在宫外要见的人?宋长生说仆妇偷钱逃走,可是如果宫人就是那个仆妇,那为什么还要回去见宋长生?也就是说,宋长生撒谎,宫人根本没有偷他的钱,而是直接进宫了。那他为什么要撒谎?只是因为不想和这个死人牵扯上关系所以才不肯暴露身份,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
咸宁公主轻笑道:“旧年推测,宫人生育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宋长生。宋长生说他是颖川人,其实是洛阳人。”
“这都是推测,究竟是不是,还有待商榷。”宋致觉得里面还是有很多不解的问题,不能光凭猜测就认定真相是这样。
“所以我让张贺和窦途去查宋长生的身份,不急,等等就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因为张贺一出宋府就直截了当地说宋倏撒谎,所以咸宁公主干脆让他去查。
就在几天后,扬州刺史部,连告失利,急报洛阳,请求出兵镇压山越叛乱。然而大将军却在此时拖延怠慢,对天子的出兵议事含糊其辞。
天子无奈,下令使扬州刺史自组j-i,ng兵。可是山越来势汹汹,根本不会给扬州刺史部招兵买马的机会。三日后,天子在病榻上下旨,准长沙国出兵扬州,镇压叛乱。
宣旨的人还没出司州,消息就传到了长沙国。而此时,接到消息的长沙王却百般为难,原因是他查到了这次粮价上涨,沈家也牵涉在其中。
沈砚站在连城郡主府外,迟疑着要不要上前请见。出门前,沈家家主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如果他要将功折罪,最好是一改桀骜,屈从郡主,赢得郡主芳心,才能让沈家重新回到长沙国的朝堂。沈家的命运捏在他一人手里,如果他不想成为千古罪人,最好是这么做。
借口都找好了,就是来答谢郡主的救命之恩。一想到当初被那群纨绔子弟打得半死,躺在地上疼痛不已,却没人敢上前搭救时,他就不寒而栗,深深打了个寒颤。
其实他的伤已经好了,可是只要想起当初遭受的羞辱,胸口就总在隐隐作痛。他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上前对守卫道:“沈砚请见郡主!”
守卫认得他,没有为难,只是叫他等一等,便进去通报。
楚琰正在听卫三娘讲她的身世,守卫通报沈砚来时,卫三娘停住了讲述,脸上露出笑容,似乎有些欣喜。楚琰瞥见她眼底激动的泪水,心念一转,对守卫道:“让他进来。”
守卫出去通传,楚琰转头对卫三娘道:“三娘,你先在这等着,我和他解释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卫三娘眼睛看不见,没人搀扶也没办法跟着去,点了点头,听话地坐回位子上。
楚琰也没走多远,只是出了凉亭,走了十几步,就见沈砚步伐轻快地往这边来。两人相遇,楚琰不着痕迹地挡住沈砚的视线。
沈砚行了一礼,低着头道:“庶人沈砚,见过郡主。”
他作势要跪拜,还没拜下,楚琰就拦住了他:“行了行了。沈砚,你来做什么?”
沈砚恭恭敬敬地道:“庶人是来谢郡主救命之恩的。倘若不是那日郡主来救说不定庶人就命丧黄泉了。郡主对庶人之恩,庶人感激涕零。”他偷偷抬眼觑着楚琰,见楚琰不为所动,心念一转,屈膝跪下,激动道,“郡主若不嫌弃沈砚这个废人,沈砚愿意为郡主牵马坠蹬!”
楚琰看多了那些谄媚奉承的人,沈砚态度突然转变,让她有些吃惊。她皱眉踢了一脚沈砚,力气不大,只是有些轻蔑:“你发什么疯?”
“郡主,我……”
楚琰不耐烦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我不想你牵马坠蹬,也不要你当牛做马,你离我远远的就是给我最好的报答,听明白了吗?”
沈砚脸色涨红。他没有如此屈膝奉承过别人,被楚琰的态度刺激了一下,有些难堪。
“不过,我确实有件事要你去办。”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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