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风也很大,都吹进我眼里了。”
“恩。”
“……要我帮你除草吗?”
两个大男人一起蹲在院子里,手里拿着铲子却半天没有动一下。风吹动菜苗,轻轻晃动。在它们细小的身影间,好像能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满头大汗,却快乐地奔波着。欢快清扬的笑声,似乎还一直回荡在这个院子里,久久没有散去。
“这小红能长好吗?”
“大概吧。”
“以后院子里的活还是交给我来干吧。”
“恩。”
“呦,你们又换了一个新主人啦!小红,小胖!哈哈,这颗苗长得好丑!好像你!”
“……”
“我能种好它们吗?”
“看心。”
“那要是种不好怎么办?”
两人蹲在院子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下午,似乎谁都不想起身,谁都不想动弹。都只愿留恋在,这个洒满阳光的下午。
风中,四叶草轻轻晃动着身子,似乎在舞蹈,又似乎在微笑。
一碰即逝,无法永驻的水中倒影啊。
它短暂又令人心怜,深深地刻印进心里。
摇摇晃晃,浮于水面上的美丽倒影啊。
它悄悄来悄悄去,却永远,都无法忘记。
五月初,东山那棵高高的古树下,多了一座小小的石碑,石碑旁,开了漫山的四叶草。
它稚嫩的叶子充满活力,在阳光下纵情地生长着。
这鲜活,而又脆弱的生命。
此刻,无声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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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的结果怎么样?】
【失败了。】
【黑夜,去寻找下一个素材。】
下一个,在生与死之间挣扎徘徊的生命,会是谁。
是你吗?
无情的,多情的,深情的人啊。
第17章 十年等长生(一)
早起,做饭,去院子给菜苗们里施肥浇水。
赫讽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优哉游哉,没有都市里像是有野兽在后面追赶的紧迫感,没有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复杂,山上空气清新,环境优美,又安静,如果可以,长期居住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在院子的地里拔草,赫讽听见了木门的开关声,手里一顿。
当然,这一切美好日子的前提是,不要每天去巡林搜索尸体。
“出发了。”林深瞥了一眼还蹲在地上的人。
“唔,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赫讽捂紧肚子,努力在脸上挤出几滴汗。“今天可不可以请假,带薪的那种。”
“……你说呢?”
真是个周扒皮!
赫讽忿忿地起身,知道装病这一招对林深没用,其实他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试一试而已。看见不成功,他也懒得装了,扔下手中的几把杂草,无j-i,ng打采地起身。
林深盯着他,“你最近似乎有些惫懒。”
“没有啊,错觉吧。”
“工作态度不够热情。”
赫讽苦笑,“我还要怎么热情?难道要对着林子里的那些白骨和尸体一脸微笑,说:欢迎光临,下次再来。”他说着,就想起前几天在一个野营帐篷里找到的一个自杀者。等他们发现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尸体刚刚开始腐烂。而腐烂是有一个过程的,在全身的r_ou_溃烂之前,已经就寄生虫爬进了尸体里产卵,并腐化那些还算新鲜的r_ou_。
赫讽那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恶心的尸体,当场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从那以后,他对于搜寻尸体这件事又有了新的y-in影,怎么都提不起劲去工作。
林深似乎也是想到了那天的情况,于是劝说道:“其实也不是每次遇到的都是那样的状况,有的时候会好一点。”当然,大多数时尸体腐烂的场面会更加令人反胃,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赫讽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好看一些。
林深继续道:“而且你仔细想一想,尸体不就是一堆血r_ou_和骨头么,就像我们平时吃的猪r_ou_鱼r_ou_,其实也都是动物的尸体,不是一样……”
话还没说完,只见赫讽捂着嘴,赶紧奔到墙边干呕起来。
“恶——呕,呕——!算、算我求你,别说了。”
他的脸色比起刚才更青了,额头隐隐冒着冷汗。
“再听你这么说下去,我以后都不敢吃r_ou_了。只要一看到r_ou_,就会想到……唔呕!咳咳。”
见不但没有起作用,反而让赫讽的心理y-in影变本加厉,没有办法,林深只能使出最终的杀手锏。
“你再继续这样消极怠工下去的话,这个月的工资我就要考虑一下暂时扣押……”
“不!你这个魔鬼。”呕得泪汪汪的赫讽抬起头,“你不能这样做。”
看着那双看着自己水汪汪的眼睛,林深心情莫名地转好。
“既然你都喊我魔鬼了。”他笑一笑,掀起唇角。“我当然做一些名副其实的事情。”
“……”赫讽终于体会当年的杨白劳是什么心情。
最终屈服在万恶的金钱的威压下,他还是不情不愿地踏上了这一次的巡林之路。只是在路上,不断为自己祈祷着。
阿弥陀佛,各路神仙保佑,希望今天不要遇到那些想不开来这里告别人生的家伙了。
这完全是乌龟心理,今天不遇上,明天遇不上,以绿湖森林在自杀者中享有的圣地名声,难道他会一直都遇不上么?早晚的事罢了。
林深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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